孤离的余毒未清。他没忍住,还是往安鸾殿走去。
三年前下在补药里的那剂孤离,闵疏已经用自己的那份解药解了。后来陈弱水逝世,闵疏就服用了剩下的那一份。闵疏曾想过若是解药无用该怎么办,所以他没有清理砚台里剩下的药,那是闵疏留给孔宗的备份。
屋子里只有暮秋拧帕子的声音。闵疏在门口驻足片刻,里面的人早已发现他,低声说:“站在外头做什么?进来。”
闵疏这才撩帘子进去。他一进去,就敏锐地嗅到一点微弱的金疮药的味道。
“什么味道?”闵疏迟疑着问:“你……受伤了?”
梁长宁立刻说:“是有些情伤……”
“那大概是没救了,王爷找个阴凉的地方躺着吧。”闵疏止住他的话,问:“孔宗来做什么?”
梁长宁没回答,转了话题:“用了晚饭吗,饿不饿?你先回去,已经叫厨房做了鸽子汤,你吃鸽子吗?”
闵疏没料到他蹦出来这么一句话,说:“先谈正事,我要同你说些情况。”
闵疏没有察觉到梁长宁想要支开他,他说:“文沉进了大理寺,或许你的名声也会受到牵连。”
梁长宁以一种颇有些别扭的姿势靠在椅背上,说:“明日再谈。”
梁长宁一而再再而三推诿,闵疏起了疑心,玩笑般道:“王爷这样着急叫我走,难道是金屋藏娇?”
闵疏难得这样问,梁长宁一愣,支起身子说:“殿内空旷,一眼就能望透,原来闵大人是来抓奸,可惜只能空着手走。”
“玩笑话。”闵疏轻轻一笑,随即眼尖地发现梁长宁直起身子后身下的坐垫上有半块浸湿的血迹。
“这是什么?”闵疏抬抬下巴问:“真受伤了?”
“没有。”梁长宁遮住血迹,说:“你先回去,等明日我再与你谈。”
“站起来。”闵疏说,“我要看。”
梁长宁没说话,看着闵疏一动不动。闵疏也看着他,他眼神安静,在烛火的照耀下分外蛊惑人。僵持片刻,梁长宁终于败下阵来,说:“只是小伤,今日下朝后校场练兵,后腰被刀刃擦破,不要紧的。”
闵疏不信他,扯开嘴角:“继续扯。”
梁长宁表情不变,说:“我骗你做什么?你要是不信,我把张俭叫进来你好好问问。”
闵疏刚要说话,暮秋就收拾好铜盆,低声说:“王爷,总归瞒不过明日的。”
闵疏抿唇看向梁长宁,暮秋已经飞快退下了。
梁长宁只好摊手,他正要说话,闵疏就笃定道:“你替我受了廷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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