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地,箭上没有倒刺,但他还是拔不出来。
“皇上!”应三川抹掉脸上雨水,向前爬几步按住了他的后腰。
“文沉!”应三川咬碎了后槽牙,他舔舐到牙间的空缺,那是危移打掉的。他仰头怒吼:“文沉狗贼!下来与我一战!”
文沉在嘈杂的刀剑声中听见这句话,阴郁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应家的庶子,和梁长风都是一样贱种,走到今日就该到顶了,竟还奢望与我同级。”
文沉用手背擦去海晏剑上的血,说:“还有个硬骨头等着我们,叫人撞开清宴阁的门,今日梁长宁也别想跑!”
梁长风已经跪滑在地,他掌心都是滚烫的血,锦衣卫已经混入杂军中厮杀,应三川护着梁长风,左手已经使不出力。
他撑着绣春刀站起来,御林军长枪袭来,红缨在半空甩出一圈水珠,应三川提刀斩断红木枪杆,反肘就把人的鼻梁揍断,他两步前冲,顶着人向前格挡,后人的长枪穿透这人的身体,又被应三川用绣春刀劈成两半,血水来不及喷涌就洒落,应三川擦一把脸,又回过头去找梁长风。
梁长风睁着眼躺倒在雨里,他的脸在闪电的映照下苍白如雪,他大口喘气,雨水从他鼻腔灌进去,他激烈地呛咳,带动了后腰的贯穿伤,嘴里吐出的都是血。
刀剑残影中骏马奔驰,清宴阁涌入了更多的势力,应三川左手提刀,右手把梁长风扛在肩上拼命奔跑。
混乱中根本找不到太医,应三川只能把人抗到一处避雨的小杂物间里,里头的两个太监瑟瑟发抖正要尖叫出声,应三川干脆利落两刀把人砍死,才把梁长风小心放在地上。
这里点了一盏很弱很弱的灯,已经要灭了。外面狂风暴雨,杂军声嘶力竭地喊打喊杀,梁长风微微睁开眼,他的伤口在方才被撕裂得更大,伤口处血肉模糊,被泥水泡的发白,他觉得自己小腹鼓胀,大概里面都是积血。
他费力地睁眼,看见面前神色焦急的应三川,轻笑道:“你这样……你这样倒像是你自己要死了。”
“士为知己者死。”应三川满脸都是血,他手掌发烫,怕血水倒灌只能颤抖着捧起梁长风的脸,说:“皇上,臣愿意誓死追随您。”
“你……你把朕、你把朕当知己吗?呵呵,”梁长风咳出血来,低声笑了一下,才断断续续地说:“可是朕只把你……只把你当一条狗用……”
士为知己者死,但他的知己只把他当狗。
应三川是家中庶子,很不受待见,上面的兄弟姐妹都可以任意打骂他,他恨极了所谓的嫡系一脉,更厌恶那些不学无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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