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皇位,是拿多少人的命换来的,我怎么能再搅浑水,做他身边的隐患,搅他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日子,让他余生都不得安宁。”
阿绫低头苦笑,这话听着像是上年纪的人才会发出的感慨。
可他也好,云珩也好,早都不是当年感情用事的少年了。
阿绫神色如常地笑着:“熊毅哥,你若想回京,不必顾念我。”
熊毅一愣,看着自己的右手,虚虚握了握,也跟着笑了:“算了吧。我这个样子,就算回去也做不成侍卫了,且说谎总归煎熬,不如跟着公子赚钱,你说得对,大家都好好活着就行。”
“跟着我?”阿绫一抖手腕,甩开了手中的扇骨,不紧不慢摇晃着,揶揄道,“还是,跟着我们元老板啊?”
“……都一样。”熊毅撇开眼。
“这怎么会一样。”阿绫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忍俊不禁,“说真的,你和元宝这事还要拖到什么时候去?入了秋我要去一趟玉宁,不出意外回来之后就要着手开绸缎庄的事,到时候可没工夫管你们。”
“啧……不是我想拖……”熊毅无奈,“是元宝说不着急,想先赚钱再说。不过我猜,是因为当年他爹那德行叫她对成亲有些抗拒,所以我不想催她,眼下这样也挺好的。”
“那行。你们自己商议吧。”阿绫啪一声合上扇骨,走到门前解下拴在角落的白马,“我去桑园看看,差不多该结新一批茧了。”
阿绫跨上马背,摸了摸白马的鬃毛,普通的马没有霜月那样柔滑的毛皮和强健的体魄。
当年逃走的时候,他怕惹人怀疑,狠心将霜月留在了马车边,也不知它是自己跑了,还是被人寻到好生养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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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雨水太过丰沛,云珩心里一阵阵不踏实,于是督促工部去仔细巡查南边各府的河务,防患于未然。不过十几日,钦差们纷纷回报,由于先前的官员偷工减料从中牟利,至少六七处河堤需得重新整修。
云珩拨了银子依旧觉得不放心,下了朝他翻找出近三十年的雨水记录,对比下发觉今年秋汛若不重视,有很大几率发展成大灾。于是他干脆挪去了行宫,亲自坐镇,替来来回回传递消息省下了千里路程。
果不其然,处暑刚过,南方沿河几府同时传来了汛情,好在河堤整修加固及时,暂且没出什么不可控的灾情。
他在钦差的陪同下,亲去灾区巡查验收河务之事,还顺道看望了集中被安置的百姓,承诺减免受灾情影响地区的农税,并严查抚恤金的发放,以防有人中饱私囊,这一忙从六月末直忙到八月才得以片刻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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