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时正与亲党好友游历江湖,途径南山剑派时,还顺手带了个借居此处的三弟回来。
三皇子桂弘,小字棠东。年幼丧母,为二皇子生母芸妃一手带大。
桂棠东五岁时,芸妃心觉他独自在后宫沉浮,实在辛苦,才被送至宫外隐居。
桂诃本是只想顺路去见一眼弟弟,谁知入目却是这身量串得快的小孩儿,带了一身火烧重伤,哭着求他带自己走。
倒也无论怎么问,都不说是受了什么委屈。
桂诃是个心软的,他心疼,舍不得自己这弟弟再受苦,干脆先斩后奏,冲破南山驻军防卫,直接带人上了路。
二人便也一并被禁军截获,一并不由分说,丢进了天牢。
“哥是皇子,不定罪,没人敢动我。”
刑部在天牢里动酷刑逼供的惨叫声如寒刃噬骨,叫得人头皮发麻。
桂棠东不敢抬头看他二哥,他知道这一声声惨叫,砭骨生寒,尽如凌迟,一刀刀割的,都是他二哥的心头肉。
受审之人,皆为桂诃的亲友,知己。
一行十七人,无一人屈打成招,认下那莫须有的谋逆大罪。
“哥不怨父皇。”桂诃脸色苍白,笑同他道:
“生在皇家,身不由己,哪有什么兄弟父子情谊,可你也不能说这世道坏了。千年万年皆是如此,哥就算今日蒙冤而死——”
桂棠东看着他哥,小孩背后的火伤还没好透,又在牢房里沤得生疼,眼里全是泪。
“也信家国,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信这大昭,不悔为一世大昭子民。所以你……一定要替哥出去。”
“我不走……”
小孩哭得一塌糊涂,拼命伸手往铁栏外抓。怎奈臂展不够,到底只够得到半寸衣角。
“阿东要跟哥在一起,一起出去!”
桂棠东耍的是小孩性子,嚎啕大哭,根本听不进话。
桂诃没骂他。
“哥其实只想做个江湖浪子,和你嫂子一起,结交良友,游历人间,再不做什么皇子。被困深宫,还要兄弟反目,成日提防血亲。”
桂棠东自然听不懂,入耳只剩一个“死”字,便是哭嚎着拽着那半寸衣角,使劲摇头。
“阿东,今日往后,你……”
“二殿下,微臣,刑部侍郎陈太訾,前来伺候殿下了。”
桂棠东蜷在隔壁,亲眼看着他哥臂伤入骨,还被以双臂悬力,挂在刑架上,烙铁烧得通红,一遍遍往身上烫。
皮肉烧焦的气味甚至泛出香甜,他瑟缩在铁牢遥遥一角,冷汗涔涔,雨似的湿了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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