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哆嗦嗦接了老宦官的东西,还把一双眼惊恐瞪得溜圆。
“特配的药膏。”老宦官人老音不哑,起身虽慢,但见根骨犹在。
“每日给他患处擦一遍,上了心,愈合后便不会留痕。侯卫大人肌若凝脂,白纸若曦,太仆寺卿将其生养如此,实为不易,落了疤,可惜。”
待人走后,笙笙还没缓过神,孩子胆小,却跟捧着命根子似的紧紧搂着盒子,好像这屋里有人要和他抢。
项穆清人还没醒,画良之摸了一把,浑身滚烫属实烧得厉害。
绷带换了几波,缠了几层,地上换下来的还没来得及收走,全被血泡得透,屋里烧着老檀木香,都盖不过腥味。
这般目不忍睹,笙笙在边上还不敢出声的抽着泣,直让画良之毛骨悚然。
想昨晚在春楼里,自己也破例动手伤了人,要不是靳仪图那时候在屋子里喝着酒,没看着……
自己当下怕是要与项穆清一块躺这儿了。
詹勃业再看不下去,大骂一声:“把人弄成这样还有脸笑……老子这就去切了那贱狗脑袋!”牛似的就往外冲。
屋里三个大惊,措手不及,拦都来不及拦,谁知老牛撞开门,刚还倚在门口的狗,早就不知所踪。
就这,屋里三个才松了口气。
他们也心知靳仪图这事做得属实过分,可也不能光靠冲动,就把人那么大个御前卫给砍了。
季春风画良之跟秦昌浩从项穆清的屋里出来,略有些无所适从,便一齐坐到项府华贵得夸张的庭院石椅上吹风。
暮商时节,红枫如焰翩然枯落。云有些阴,这时日若是变天。
就是再无回天之力。
画良之酒未全醒,还略微有些头晕,稍靠了身子在石桌上。
秦昌浩动的时候弯刀尖难免与石头磨撞,他不在意,可声音锐得钻心。
“这事出在仪图身上不意外。”秦昌浩一只脚扔在桌上,心不在焉道:
“十六一夜斩百人,是咱们把他搁身边久了,忘了他那人皮下边藏着什么恶鬼。想咱们十六的时候干了啥,我反正……还跟在边陲沙营后头啃馒头。沙营岁数太小的不让往前冲,只能跟在别人马蹄子后边,吃满嘴沙。”
季春风叹气点头表示认同,再仔细想了想,回道:
“我那时候应该在练枪。我学的那武馆穷得快要关门,老师父把全部希望都寄在我身上,成天训得比拉磨的驴都累。好在最后我给他们救了活,还成了阳城最有名的馆。杀人……那岁数,不敢想啊。”
季春风挑眼看了看那张妖狐金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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