兢兢地打量了下面色不善的斐栖迟,生怕再受到些什么牵连。
无暇在意二人的胡闹,魏林游上前将三根手指搭在贺重霄裸露出的半截臂腕上,切了一会脉象后却是山眉紧锁,但随即便又恢复了先前的端庄镇定,重新把方才搁置在一旁的药粥端起,轻轻吹了吹后一勺勺地给贺重霄小心喂了下去,末了还不忘用手帕给他擦了擦嘴角留下的水渍。
“咳咳咳……”
一碗药粥下肚,正当魏林游拾起碗勺准备转身离开时,贺重霄却在一阵咳嗽中悠悠转醒了过来。
“咳咳……水……”又咳嗽了几声后,贺重霄闷声开了口,声音像是被锉草打磨过一般,嘶哑得不成样子。
见贺重霄终于转醒,屋内三人皆是松了口气,只不过斐栖迟与魏林游放下心来的原因是因为贺重霄的终于转醒,而华钧松气的原因却是因为确保了自己那微不足道、早就丢到九霄云外去的华氏名声与自己的小命。
见贺重霄呼声唤水,距其最近的魏林游便往一旁的桌几上的青瓷茶杯里倒上了大半杯温水,将杯缘附在贺重霄有些干裂的嘴角,她的动作自然流畅,丝毫没有感到任何不妥,仿佛做这一切都只是理所应当的举手之劳罢了。
“呼……都和你们说了老夫怎地也是神医华佗的后人,我带来的祖传妙药又怎会不灵……”
长吁一口气候,华钧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只可惜斐魏二人现下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刚刚苏醒的贺重霄身上,气得华钧吹胡子瞪眼,直敲手中的黄杨木灵芝拐杖。
“……哼,你们这群没良心的小东西,每次求我切诊前就像供奉活佛一般低三下气嘘寒问暖,等人治好了醒了就把我的辛苦给忘的一干二净,老夫我不陪了,告辞。”
说罢,华钧又哼哼几声后便很是别扭地拄着拐杖朝帐外蹒跚踱去,虽然心知师傅是出了名的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却颇有悬壶济世的医者仁心,但毕竟能让退隐的师傅重新出手着实不易,因而魏林游见状便冲斐栖迟点了点头打了个照面,而后便快步跟上华钧的步子走出了副将营帐。
“你这可算醒过来了,你昨天夜里一会发热一会发冷一会脉象不稳的,回寒倒冷似的,可差点没把我们给吓死。”
听闻斐栖迟的此番责备,贺重霄勾起唇角微微一笑,脸上却依旧血色全无。
“可能是我命大,阎王爷都收不下吧……咳咳咳咳咳……”
见贺重霄再度咳嗽起来,斐栖迟赶忙又往杯中添了些温水,将其递给贺重霄,语气中满是无奈:“你这牛皮也只能在这帐中吹吹了,等你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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