垢面,满身的泥泞鞭伤,哪里还瞧得出丝毫平时放浪形骸走马章台的纨绔逍遥的样?
“……舅舅是让你来是让你来同我说不要轻举妄动的对不对?江如练,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亏得你把这场戏演了这么多年,居然骗过了我也骗过了舅舅!我要杀了你!!唔啊唔唔唔……”
即便嘴巴被一旁的侍从上前以布条堵住,方才破口大骂李永言仍旧对着此时正站在萧憬淮身旁的江如练瞋目怒视,他双目通红,目眦尽裂,像是一条失控而又无能为力、只能通过狂吠来纾解胸腔中怒火的丧家之犬——
其实这一切归根结底,最该怨恨怪罪的本该是早在数年、甚至是数十年前便布下这般罗网,以此引得多疑狡猾、从不轻信他人的林相都乖乖入局的萧憬淮。
当然,李永言自是没有这个胆,他只能把这一切的罪过全都推到在自家舅舅身边演了这么多年交好的假戏的江如练身上。
见萧憬淮抬手示意,又被嫌他聒噪的两旁侍从践踩狂殴一番后,遍体鳞伤的李永言便被架起拖了下去,暂且押入了军中地牢。
待到押去京都,等待着他与林李两家的是什么已不言而喻。
“陛下,玉门关已攻下,臣已派人去搜刮城中库房,但是大多都已被焚毁,所剩粮草辎重不多,但却俘虏了数百大宛汗血马,至于安顿城中百姓抚慰流民之事,臣亦派杜衡文去做了,还有……”
待到李永言被拖下后,贺重霄冲端坐主位的萧憬淮抱拳行礼,一五一十地汇报着,而萧憬淮却是笑着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