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啊,当然好,纵横驰骋,生杀予夺,万里锦绣江山皆归于麾下股掌,看起来是何等光鲜威风?要不然为何天下苍生万民都想坐到这宝座上?你们身为离他仅有一步之遥的王子皇孙,若是不想才是稀罕古怪,这都无可厚非。”
“可是,在这王座上坐久了,心却也会随着它一道变得冰凉。”
萧功成沉声,摩挲着龙头的指尖骤然施力收紧。
“五郎,朕先前问过你该如何取舍,你没有回答,那么今日朕便告诉你朕的答案。”
“一个人永远比不上天下人,无论他究竟是谁,亲人也好,爱人也罢,都不过尔尔。你既想坐稳这江山,便永远不可把任何人任何事看得太重,这样予你,予他都不是好事……”
“……我今后,绝对不会如您这般!”
未等萧功成把话说完,萧憬淮便已横眉冷对,出言喝阻驳斥,斫发的眉目凌冽如锋。
“好。”并未因萧憬淮的喝斥面露丝毫不悦,萧功成只是神色淡淡地回首一睨,因苍老而略显瘦削阴戾的脸上面无表情,“朕等着。”
“但是朕希望你记着,哪怕你再怨、再恨,可你骨子里流着的,依旧是朕的血,生是萧家人,死亦是萧家鬼。”
“送五皇子回府。”
神情晦暗难定地说完这句话后,萧功成便转过身去,不再多加言语。很快便有两个内侍走入殿内,将瘫跪在地的萧憬淮“请”出了两仪殿。
在萧憬淮守着姚充媛的坟冒雨跪了三天三夜,回来便发高烧害了场大病,贺重霄一直很是担忧,整日提心吊胆,生怕他因姚充媛的逝世而想不开。
可在退烧醒来后,萧憬淮却像是变了个人一般,他没有哭闹,没有落泪,更没有想着去寻死,而是花了十二分的心思去放在朝堂上。他开始利用林家,利用先前一直以来积攒下的人脉,开始广交豪门勋贵,开始在私下用自己的手段去尝试着探寻真相。
萧憬淮很聪明,尤其是在这些阴谋上他更有着胜于阳谋的过人才华,他谨小慎微却又大胆果决,就像是嗅觉灵敏的虺螣,天然便拥有着捕捉猎物的能力。
越是在这捭阖之道中混得如鱼得水,萧憬淮面上真正的笑意却是愈少,整个人愈发沉默寡言了起来。本就因小产而悲恸欲绝的豫王妃见状更是脆弱不满,饶是脾性贤良淑德如林似锦都受不了府内接连的低压,吵嚷着回了趟林府娘家。
贺重霄见状心下自是忧心忡忡,但是他却不知该如何规劝——
他没有这个资格。
何况他也不得不承认,他自己确实是存了些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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