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驰骋疆场便是快哉驭马控弦如风,何等热血潇洒?可现实却是残酷的,更多时候他们要面对的却是乏善可陈的训练剿匪,食不果腹衣裘不暖,以及战场上的尸横遍野血流漂橹。
时至今日,贺重霄才算是明白了当年在豫王府时萧憬淮同自己说的“一将功成万骨枯”的真正含义。
但这近十载的戎马生涯中贺重霄心中却从未有过后悔,毕竟比起宫中的鎏金铜瓦,他还是更喜爱边塞的长河落日;比起朝堂上那些虚与委蛇的同僚侪辈,他还是更愿将军中的兄弟袍泽视作手足。
更何况,他持剑护着的是大煜的山川万民,是自己儿时的希冀向往——
是萧憬淮的江山。
稽首长拜后,见身侧的萧憬淮依旧沉默着,并没有想要起身的意思,心知萧憬淮想自己单独待一会儿,贺重霄也不多加询问,抱拳施礼后便转身先行离开了。
贺重霄走后,又沉默着跪了一会儿,萧憬淮才缓缓站起了身,他看着一旁隆起的一撮小土堆上插放着的那枝青跗红萼的洁白荼蘼,阖眸轻声:
“……韩牧,出来吧。”
直到萧憬淮话语的尾音近乎泯灭于微风,远处的树林阴翳中才有一个黑色影,踟蹰犹豫着缓缓走出现了身。
正是韩牧。
“陛下。”韩牧抱拳恭谨道。
“这里还有当年母妃墓旁的那支荼蘼花都是你放的吧。”
以视线一瞥土堆上插着的那枝含苞的荼蘼,萧憬淮淡淡道,但这话本该是询问,可语气却是笃定。
韩牧先是愕然,但旋即却连忙下跪请罪:
“……属下该死,请陛下恕罪!”
萧憬淮闻言没有说话,只是略略侧过身去,把视线投向了远处薄发的旭阳。
早在当年清理姚横波留下的遗物时,萧憬淮便已透过母妃这些年来所记的手札,知道韩牧当年义无反顾地追随效忠自己的原因其实并非是因自己,而是想借此默默遥望守护着曾是青梅竹马的母妃。
通过那手札,萧憬淮知道了韩牧当年在寺庙礼佛时无意捡到了尚在闺中的母妃的香囊,二人因而结缘,很快便两情相悦,背着父母于花前月下许下了此生非君莫娶的山盟海誓。
但在姚横波成为姚县令谄媚阿谀的工具而被迫入宫后的第十一年,韩牧却仍是食了言,娶了京都一个七品小官的女儿,做了倒插门。
但他也因而来到了京都,在几经周折打听到了自己曾经心上人的近况后,几年后他便选择效忠在了萧憬淮帐下。
许是 “爱屋及乌”,这么多年来,韩牧一直沉默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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