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知道他的脾气,平日里看起来温吞好揉捏,可真要是他认定了的事,九头驴也拉不回来,因此只好冷了脸,说了狠话:“你当你是什么,不过贴身伺候殿下十几年,就以为自己说话有分量有能耐了?十数年的朝夕相对,殿下还不是为了个小婢子就要你的命!”
“我犯了错,违背了殿下的命令,我合该受罚,用不着你婆妈。”
他压低声音,在沈却耳边:“殿下那脾气,你去求了情,惹的他不快了,咱们俩都没好果子吃,知不知道?”
沈却俨然是被他的话刺伤了,可他知道,沈落故意说这些狠话,也是为了他好。
沈落说的不错,他在殿下心里,什么也算不上,眼下殿下还让他留在身边,已是发了慈悲了,怎么还有资格替旁人求情?
他怏怏地,低着头:“你走了,这府里我连一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我叮嘱了十一,这孩子性子外放,又懂手语,他会常去与你解闷的,”沈落安慰似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也不会去太久,等开春了,师兄一定回来。”
第九章
谢时观今日休沐,可不知怎么的,他睡不沉,辰时一刻便醒了。
醒来不见沈却,他便问那替他挽发的婆子:“沈却呢?”
“殿下忘了,大人们卯初时便要到校场晨训,”那婆子很恭敬地答,“辰时三刻才上值,想是这会儿也该回来了。”
休沐日他一向起得晚,少有的在这个点醒来,谢时观对着那面铜镜,凑近了看见自己脸颊上的巴掌印,因着昨夜有层面具挡着,所以只留下了很浅的一道痕。
房里的婆子和丫鬟早看着了,心里也疑,究竟是谁这般大胆,敢不要命地往王爷面门上招呼,但见谢时观也没有要提起的意思,因此便权当自己眼瞎,也没人敢多往王爷脸上瞟一眼。
谢时观大抵是觉着难看,皱了皱眉,要婢子们取了面脂来,揉在那掌印上,婢子们小心翼翼地遮,这才勉强将那印子盖住了。
末了,谢时观起身要去偏厅用朝食,出去前他稍稍一顿,叮嘱屋内:“要让本王听见一句闲言碎语,割了你们的舌头。”
婆子丫头们忙噤了声,跪下来,连声喏喏。
王爷人一到,偏厅桌上便摆上了一碗软羊面,配一碟煎白肠,谢时观没胃口,尝了一口便再不动筷了。
就在此时,沈却在偏厅门口抖了抖身上的雪,而后提着一只漆红食盒进来了,行了礼,又瞧见谢时观面前早已摆好的朝食,有些发愣。
“盒子里装了什么?”王爷问。
沈却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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