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却在认识沈落时,那个与自己同岁的十一,便也常常跟在沈落屁股后头,旁的亲卫一开始都或多或少嫌他是个哑巴,觉着他闷,要么便嫉他走了狗屎运,成了雁王的贴身亲卫,总而言之,都不爱带他玩。
可沈落却肯为了他学手语,拿他当正常人看,至于十一……那是亲卫里第二个能读懂他手语的人。
十一的手很巧,小时候大家一起做泥车、瓦狗、马骑,唯有他的做的最像,他也不藏私,还手把手地教他和沈落。
“你知道吗?”十一忽然没头没尾地说道,“我很早就不赌了,院里组的牌局,我都没再去应过,无论是谁的花船,我也不再上了。”
“那日在一间首饰行里瞧见他,我头一次见着那么好看的一个人,还当他是位小娘子,我本来觉得,非得找个贤惠的女子才能叫做成家,可自从见着他,我忽然觉着,男与女,也不是那般重要了。”
“后头一来二去,我们便好上了,那时候我想,既殿下那样疼你,想必也会同意我和他,”说到这里,他的话音忽然便有些哽咽了,“谁知道上头忽然就打听起了这类人的消息,我只迟了一日不见他,他便被送去宫里教化了,出来的时候,原来好端端的一把嗓子,也被弄坏了。”
说着他便偏头从墙边漏窗处往里望,只见里头院里坐着一个人,雌雄莫辨的一张脸,眼上还覆着一层棉纱。
沈却乍一眼,只觉得眼前人有些似曾相识,可再几眼,便认出了他就是那日与谢时观在廊檐下一道立着的那位侍娈。
殿下同他解释后,他便不再把这事搁在心上了,因此沈却还是眼下才知道,原来这位侍娈同自己是一样的。
十一痴痴地盯着他看,好半晌,才又哑声道:“他本来不哑也不瞎的,耳朵也是好的,只是因为他入不了殿下的眼,便被谢瑶命人送到了这北曲,可等我找到他的时候,已经迟了。”
“是我没用,我太没用了,”他狠狠地捶向墙面,“他们还给他用了毒,我若不肯依着他们,他就要死了,他还怀了身子,我怎么能、怎么能看着他去送死呢?”
沈却被他这一番话砸得许久才回过神来,怔怔启唇:“你、你的吗?”
十一似乎很不愿回答这个问题,偏头错开了他的眼神:“那孩子只有我一个阿耶。”
他话音刚落,那巷头巷尾忽然便挤进来好些灰衣人,沈却见状忙一翻手,拿刀背抵开十一,而后踩在漏窗石框上借力,迅速翻进了院里。
十一既带他到这院前,就说明沈落很有可能也就在此处,沈却飞速地踹开了这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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