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坐席瞟了一眼,不置可否。
亭下的歌伎舞女轻罗曼妙,身姿婀娜,唱的是当下最流行的《鸳鸯债》,在坊间流传甚广,后来连王公贵戚都开始争相传颂,让府里的歌女都日夜不停地排练这首曲子,于宴会上取乐宾客。
“要说如今京城里这首曲子唱得最好的,当属东宫府上的歌舞班子了。”
东阳郡主先前一直未说话,只是饮酒观舞,大概是酒兴上来,随口和栗安夸赞了一句。
栗安看上去并不像个有主意的,只是点头附和:“是,公主说得对。”
栗苍听着席下交谈,不动声色道:“郡主果然是耳聪目明,多年来屈居南疆受刀风霜剑,对京城诸事却通达洞明,不愧为先帝虎女。”
东阳郡主只是淡淡然报之一笑:“司马大人过奖了,我乍然返京,对这些年的京城风物还是不甚熟悉,也不过顺道在勾栏里听过几耳朵罢了。坊间逸闻,不足为奇。”
饶是方棠再怎么没在朝廷名利场中摸爬滚打过,对这番你来我往的交锋也是听明白了的。他也曾听闻过,东阳郡主将近十年未曾返京,正是因为先帝在时就过于袒露狼子野心,甚至还想过效仿古时武后加尊九五,因此才被封了个名头上的郡主,赶去岭南嫁了个没落武侯之子。
当今圣上也对她多加忌惮,即位后便派人几次三番去岭南那边打探消息,得知这些年东阳郡主真的被消磨掉气焰偏安一隅,也就慢慢放下心来。
方棠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位传说中先帝最为巾帼不让须眉的幼女,果然不同凡响,眉宇间虽看不出野心,却也全然不掩锋芒。
她久未在京,竟然也知道一首曲子哪里唱得最好,看来耳听八方的本事并不比栗苍差。
“叔父,我与郡主此次回京,听闻景懿新娶了夫人进门,还是当今圣上圣旨赐婚,好大的恩典啊。”栗安喝完一杯酒,对栗苍说道,“不知坐在景懿身边的这位是哪位侍妾?按理家宴要有端方的妻室相陪,怎么不见堂弟妹来?”
他言下之意是说刚刚二人举止太过轻浮,不像是正妻对丈夫该有的,倒像是不入流的侍妾。虽然他猜到方棠十有八九就是栗延臻的嫡妻,却也还是想出言羞辱一番。
方棠一怔,下意识去看栗延臻,只见后者脸色沉了下来,面上却还保持着笑容:“堂兄误会了,我只娶妻,并未纳妾,这就是我家夫人方棠。他大概是比不上东阳郡主有却辇之贤,怕是也不准愚弟纳妾。”
此话一出,连带着栗安和东阳郡主的脸色都变了。后者不着痕迹地偏头看了栗安一眼,眼神恨恨的,像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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