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亲兵说道,“少将军知道各位大人在这里赏雪,特意着人去宫里请了进士樱桃宴那日当班的御厨,给各位做些热食。炊具我也叫人从宫里运来了,还请各位大人今日尽兴。”
他说着,从怀中解下一个布包,里面是件狐皮大氅,正是方棠在府上常穿的一件,栗延臻特意让亲兵给方棠送来。
亲兵交待完也没多留,骑马便走了,估计是还有要紧军务,百忙之中被栗延臻打发来做这些杂活儿。
几人都有些怔愣,纷纷看着方棠,面面相觑:“方兰杜,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今日诸位在此一聚,你居然故意引这国贼来羞辱我们?!”
“不不,你们误会了。”方棠赶忙解释,“我并没有……”
“我等世食皇恩俸禄,断不与国贼为伍!”一人怒道,“兰杜,当初你被迫委身国贼,我们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如今你非但不铭记此等奇耻大辱,反而与国贼沆瀣一气,我看错你了!”
“对,我也断不能容忍与栗贼勾结!兰杜,你若不念同窗情谊,我今日便与你割袍断义!”
方棠不知所措,正要想办法怎么解释眼下这个局面,边上一个始终没怎么开口的同僚忽然出言劝道:“我相信兰杜,不可能勾连栗氏,这门婚事原本就是栗氏一族单方逼宫,兰杜何辜?”
说话的正是与他们共事的一位宗正少卿,名叫蒙易,为人刚直不阿,在同年进士中威望甚高,深得这群文人雅客的敬服。
方棠看了蒙易一眼,很是感激,无奈道:“事到如今,我不好多说些什么,只是我与列位一样,深蒙皇恩,当以报效陛下为首。方棠此心,至死不移。”
这番话的确是他发自内心所吐,并无半句虚假。只是有关栗延臻那部分,被他刻意模糊了过去。
眼见着这些人已然是醉倒四周、神志不清了,也没人会揪着他一字半句深究不放,这倒是让方棠松了口气。
他坐下来,喝着半凉的酒,只觉得尝不出曾经樱桃宴上的味道,眼下苦涩却要多一些,一如他心中的烦闷。
其他人兴之所至,边吟诗作乐边痛斥栗氏全族,首当其冲的便是刚刚遣来御厨的栗延臻,被这些人狗血淋头羞辱了个遍。方棠在一旁并不说话,只是静听,心中却百般不是滋味。
他知道栗延臻其实并非他们所咒骂的那般不堪,然而现如今他的立场,却是半句话也难以插上。
此时此刻浮现在他眼前的,却只是栗延臻负伤站在院中,替他修剪寒梅的模样。
方棠仰头一饮而尽杯中的酒,只觉得喉头发苦,难以言喻的辛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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