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牢关领兵五万,栗氏诸将军唯余栗安与栗延吾还在京中,前者草包一个,后者眼下则是被天子锁在身边的獒鹰。
栗延吾掌步兵三万、骑兵八千,一旦离了渠帝视线,领兵与父兄会合,几人反戈南下攻取皇城,就凭栗安和皇城中不足二十万的禁军,甚至撑不到半日。
这些年来渠帝一直暗暗将栗氏父子势力分散而治,削其本原,三人必得有至少一人留在京中,不至于齐心凝聚,威胁到皇权。
如此一旦生变,渠帝至少还有筹码在手中,不会速败。
他知道栗延吾不能走,并不全然是渠帝当着百官面所说的原因。
再者,天子的手再长,对于北境布军也是鞭长莫及,派身边信得过的钦差大臣去到幽牢关,是渠帝有意要让眼线盯着栗延臻和栗苍父子的动静,以防有变。
渠帝实在也找不出更好的人选,只能委任方棠为运粮正使,另派一名武将副使与他同行,即日启程北上运粮,军务安排一应由方棠做主。
方棠头一回穿军甲,还有些新鲜。他骑在马上,看着城门口为他送行的渠帝,只觉得无比辛酸。
年过半百的皇帝拒绝了内侍的搀扶,穿着龙袍单薄的身影在寒风中,目送他这个承载了天子全部希冀的小小御史一路向北。此去,即是路途险阻,万分凶险。
人人都言栗氏父子为百年国贼,然而国之危急,除去他父子三人,却无一人能用。
君之不幸,国之不幸,亦是臣之不幸。
方棠领着大队人马往西北行进了五天,周围景色逐渐变得一马平川、黄沙飞雪遍地漫天。官道上的大雪早已消化了不少,只是依旧结冰泥泞,行进艰难。
第五天日落时分,距离幽牢关尚且百里有余,按如今的速度继续行进下去,大概还要一天多。
副使骑马过来,对方棠道:“御史大人,天色晚了,前面积雪难行,这里往前十里便是驿馆,不如先遣人过去,命驿长洒扫准备着,我们就地扎营吧。”
方棠点点头:“好,派一匹快马过去,让将士们准备落脚。”
运粮军队快要接近驿馆的时候,方棠放眼一望,忽然觉得不对劲。只见戈壁滩上一片漆黑无垠,驿馆背靠土塬,本应是点灯开门准备迎接运粮使,此刻却连半点灯光也没有。
“刚刚去传令的哨骑兵何在?”方棠停住马,挥手令身后的队伍停止前进。
副使答道:“报御史大人,还没有回来。”
方棠心中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握紧了马缰绳,观望犹豫着:“似有不妥。”
副使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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