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立刻准了西羌的议和之请。但即便如此,朝中关于栗苍父子的参奏也是只增不减,说西羌既已归降,栗苍就该立刻收兵回朝,否则就是别有异心。
“陛下,西羌已是强弩之末,那沙瓦桑被陛下龙霆天威吓破了胆,怕是终此残生也是龟缩在西北,苟延残喘、不敢冒头了。”栗安即便是上奏赞扬战事告捷,也懂得如何恰到好处地拍皇帝马屁,而只字不提栗苍父子,“今天下已定,我大渠重回盛世,当以休养生息为宜,若还要战,怕是要劳民伤财的。”
这当然是给皇帝借口和台阶,顺理成章地从栗苍手中收回兵权。
一日午后,天色昏昏沉沉的,雾霭灰蒙蒙萦绕皇城。禁军统领出入宫几次,都去了昭明殿,之后暖阁里便传来一声茶杯碎裂的脆响。内侍长匆匆走出,吩咐小太监沏新茶来。
皇帝坐在屏风后的龙案后,手中紧紧攥着一份折子。那是午后刚从西北递来的,栗苍例行问了圣安,接着回复他先前召返的圣旨,说是幽牢关刚刚安定,北面虎伺狼环,须趁此机会以余威震慑西羌,眼下还不到撤兵的时候。
“他这是公然抗旨了。”皇帝咬牙道,“朕……咳咳……朕连一个将军都使唤不动了,他栗苍究竟想做什么!”
暖阁内外一片安静,内侍长已经事先将人都遣走了,那些栗氏留在宫中的眼线,皇帝早已开始在暗中拔除,到如今也悄无声息地消减了大半。
内侍长弯腰拾起散落在织花氍毹上的瓷盏碎片,默默收进衣袖的内袋,由着自己的天子发脾气。
“陛下收声。”内侍长出言提醒道,“当心隔墙有耳。”
皇帝面露疲色,刚过而立之年的面庞上苍白无比,甚至比当年的灵帝还要老态。只是几年,他甚至还没座过那龙椅几回,鬓边就已然生了白发。
他对着架台上的铜镜,看到自己满是忧虑和愤怒的脸,觉得无比陌生。曾几何时,他不过也是翩翩青年,丰神俊朗、眉眼昳丽,转瞬却以令人惊叹的速度衰老下去。
他父皇灵帝即位之初,曾受外戚擅权之苦,后来被流放的栗氏一族沉冤得雪,返回京城,协助先帝雷厉风行地将太皇太后母家几位将军的兵权一举夺取,从而开创了之后十余年栗氏一手遮天的朝野局面。
后来他用了和自己父皇同样的手段,拿到了曾经所有皇子都心念垂涎的皇位,然而栗氏还是在,并且比从前更碍眼了。他日日夜夜都恨不得彻底拔掉这个眼中钉,好守住那金銮殿中唯一九五之尊的位置。
“朕的皇权……”皇帝伸手抚摸着桌上的玉玺,目光里热切又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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