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棠冰凉的指尖轻轻碰着栗延臻手腕的伤口,说:“很疼吧?”
他说着还往伤处吹了口气,徒劳地试图让栗延臻好受一些。
栗延臻见他心疼又故作坚强的样子,轻捏他耳朵:“得夫人待我如此,我死也满足了。”
他看了眼牢门外,狱卒收了他的好处,果真站得老远,便贴近栗延臻的耳朵,低声说:“我不要你死,二郎。我会向陛下求得保你一命,放心,等着我。”
栗延臻却摇摇头,说:“保全自己,听话。”
方棠却已经下定了决心,他拍拍栗延臻的肩膀,让对方放心,他不会再和任何人成亲。
休整月余后,方棠再次请旨入宫,皇帝准他觐见,还特意选在了景致不错的重明宫水榭,摆上酒菜和鲜果,邀方棠小坐闲叙。
方棠举起面前的酒杯,刚要起身,便被皇帝一个手势按下去:“今日朕与丞相小酌对饮,不必拘君臣之礼。丞相从前还在翰林院做编修的时候,常来这儿和朕的皇兄皇妹们对谈饮酒吧?”
他像是心情很好,却故意勾起方棠触景生情。
帝王的残忍就是赏玩和豢养,昨日一道圣旨,居然下诏放了栗延臻出刑部大牢,将他软禁栗氏旧宅,吃穿用度俱应供着。旨意刚到,方棠立刻就紧张起来,唯恐皇帝哪日赐予栗延臻的饮食里,有要人性命的东西。
皇帝仿佛爱看这情景,见方棠心急如焚、面上却还保持十二分镇定的样子,便暗勾嘴角。
“陛下好兴致。”方棠淡淡点头,饮尽杯中酒,“听闻南武将军——不,如今是大司马了,他在外领兵,已然清退了西羌和鲜卑各部,风头大盛。”
皇帝点头:“司马大人安邦定国,也是骁勇之将,更重要的是,他对朕并没有篡逆之心。”
方棠明白他话里话外在暗指什么,也不动声色,道:“不过臣也奇怪,先不说早已被我军大伤元气的鲜卑,那西羌十六部,如何就温顺得如家犬一般?丹措部的首领沙瓦桑悍勇善战,当年几乎侵吞我大渠北境七郡二十四关,先前大军入京,若趁机叛乱则易如反掌,居然也乖乖退走了。”
皇帝道:“西羌已经是内里空虚,无力与我们一战了。栗安的兵马包围着皇城内外,西羌和鲜卑那不过是残军罢了,他们若想浑水摸鱼,便是自寻死路。”
当时情势紧迫,栗安的数万岭南军威慑极强,而西羌早已经被栗氏父子杀得几乎溃散,虽然沙瓦桑带兵亲临,但若真的打起来,东阳郡主必定会发狠咬下对方一块肉,西羌却绝然是讨不到好的。
西羌好像真的顺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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