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方棠抬头看着他,眼里的痛楚揪成一团:“二郎,我只能想出一个法子,我喝了这酒,你穿我的衣裳混出去,此生再也别回来,好么?”
栗延臻被他气得笑了出来——这还是第一次,他的确是觉得方棠的提议荒唐又可笑:“绝不可能,若我一人死能换你活,我一定会喝了它。”
原来惊才绝艳的小探花也有慌张到脑子不清楚的时候,能想出这样慌不择路的法子,看来这次真的是穷途末路,无可转圜了。
天亮前方棠就要从这里离开,留下一盏空酒壶和一具尸体,否则禁军便会杀进来,不由分说取栗延臻的性命。方棠辅佐两代君王多年,怎会不知道天家的心思和手段,他明晃晃拖得太久,今夜已是最后期限。
他从未像今天这般走投无路过,脑内飞快地转着各种念头,却无一不是死局。
唯有一个办法,那是他先前打算好的,险之又险,胜算只有十不足一,却也是他唯一能着手去做的法子了。
“二郎,你来替我束发。”方棠说道,“烛火太暗了,我给你举着些。”
栗延臻不明所以,却还是依言走过去,双手拢起方棠的长发,解开上面松垮束着的青色发带,顿了顿,说:“你穿青色好看,除却官服倒甚少见你穿红色,也很好看。”
今日方棠的样子很像两人新婚那晚,只是时过境迁,当年是燕来之喜,眼下却是诀别之际,两相无言,唯余惆怅。
他找不到梳子,便仔细地用手替方棠梳顺头发,再束好发带。房中没有镜子,方棠看不到自己的模样,便问他:“好看么?”
“好看。”栗延臻低头亲亲自家小探花的眼睛,只觉看一眼少一眼,“夫人真好看。”
他右手忽然一僵,摸到了方棠衣袖里某个硬物,形状和触感很熟悉。方棠冲他笑了一下,从袖中摸出把短刀,外形十分眼熟,凭栗延臻对一切刀兵过目不忘的本事,当即便认出这是方棠曾经偷偷带进栗府、准备在洞房那夜防身的刀。
方棠毫不犹豫地抽刀出鞘,塞进栗延臻手中,径直便往自己脖子上架:“你挟持我出去,先前陛下已经给禁军下了口谕,说无论如何要先保我性命。你若拿我的命威胁,他们或许不敢轻举妄动,我的马就在门口,你可以骑马出城。”
栗延臻不为所动,握刀的手远离了方棠的脖颈:“夫人,先不说那口谕到底顶多大用,你这样实在太冒险了,栗安的岭南军遍布城中,怕是我们还未出城便没命了。”
“城墙西南的角门入夜后不会关闭,只有三五军士把守,我们骑马冲出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