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冷。常年习武的人毫不在意,他一个文臣却有些受不住了。
杜将军微微挑眉,道:给这位先生倒热茶。
将军客气了。韦鹏如今顶着另一张面孔,看这位多年的政敌脸上完全没有往日的疏远和鄙薄,倒还挺不习惯。他笑道,在下也只是受人之托,送来一些账目册子。事关重要,需得将军亲自过目,还请原谅则个。
有下人将账目送到将军手中。杜将军打开看了几眼,突然僵住,合上册子站起身来。
拖出去!他朝着下人喝道,什么腌臜鼠辈都放进来,当这将军府是什么地方了?!
不急。韦鹏笑道,您往后看。
杜将军冷笑道,你来我这儿,究竟是什么意图,不妨一次性说个清楚。
韦鹏道:这话只能说给将军听,庞杂人等多有不便。您如果不放心,留着刀剑在身边,若是听到不合意的,在我身上直接捅个窟窿,我是绝对躲不开的。
杜将军:你在这册子上写我驻军期间收受了一百枚东珠,无凭无据胡说八道,还好意思在这儿继续口出狂言?
韦鹏笑了笑:那您私自训练军队,配发了未经朝廷许可的武器,是否是真?您贿赂吏部,将多年考不上进士的子侄直接安排进了自己的幕僚,吃了好几年空饷,是否是真?您——
闭嘴!杜将军喝道,空口白牙、血口喷人,好一个无耻之徒!
韦鹏坐在那纹丝不动,笑归笑,冷眼看着将军反应。他过去弹劾这人也不是一次两次,对方有什么毛病他是非常清楚的。这时候把一些旧料一筐倒出来,无非是敲山震虎罢了。
韦鹏:杜将军海涵。实际上我今日有一事相求,还请将军多多关照。您大人大量,不要将我丢到街上。
他又道:这册子我只做了一本,您看完之后烧掉就好。至于我本人,还是希望能有一个和您单独对话的机会,之后我的死活,也不过是您一句话的事。
将军冷笑道:好,我倒是要听听你要说什么。
他屏退了下人,屋内只剩两人后,韦鹏端起手里的茶,喝了一口,舒服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