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海寇头目,名为胡知。”
胡知人如其名,没人知道他的具体长相,也从未有人搞清楚他到底身在何处。
曾经官兵抓到不少骨头软的海寇,都没办法从他们身上撬出点与胡知有关的有用信息,可以说神秘至极。
不过这也正常,对于他们这种人人喊打的臭虫而言,最重要的求生之道,便是保持自己的行踪飘忽不定,不被他人所察。
“胡知这个名字,是我从盟中一位姓王的大哥口中得知的。”
“王大哥他们在三月前,曾为临江商会的商船护航,途中遇上了胡知。当时,因为觉得只是艘小船,所以派遣的人手并不多,海寇一来,就……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
这些海寇常常在烧杀掠夺过后,都会确保周遭再无活口。落到他们手中的人,轻则,抛尸礁岸,任由海鸟食腐;重则切骨断肉,掷入海中,喂以鱼食。
“商船上并无他人生还,只有王大哥,因是天生的右心位,异于常人,所以才侥幸假死逃脱,倒在礁石角落处,被途经游历的梵泽寺佛医救下,送回了盟中。”
“……但王大哥被救起时,全身伤口被海水浸泡许久,已然溃烂,再加上经脉俱碎,只活了两日。”
说到此事,闻人晏的眼眸暗了下来。
他只要闭上眼,就能忆起王大哥临终时的模样。
全身没有一块地方是好的,那些贼子,像是身上有发泄不尽的暴虐,即便是杀人,也不愿意给人个痛快,非得先把人凌迟一顿,把人身上的肉与筋骨都给挑烂,才最终落下致命的伤。
王大哥临终前的话也依旧言犹在耳。他说:“少主,我运气好,尚能再看一眼妻儿,尚能埋骨家乡,可商船上那些尸骨无存的兄弟,如何能瞑目!如何能!”
是啊,如何能瞑目。
一时间,厌恶与愤恨在闻人晏心口处膨胀,烧出一道难以扑灭的火,让他恨不能现在就往那胡知身上千刀万剐一番。
殷寻坐在一边,默不作声地斟了一盏茶,放到闻人晏的手边。
他这人从来不会开口劝慰什么“逝者已已,莫作伤怀”,只会像此时这般,无声地提醒“今人犹在,当看前路远,不负亡者意”。
闻人晏饮了一口茶,感觉有殷寻在他身边,心神总会安定得特别快。他定了定神,继续讲道:“王大哥说,胡知有黥面。他看不清上头的字,却看清了其上的边纹,是滚浪点珠。”
“宣州一带。”殷寻应声。
“没错。阿寻你当初破开了桥市上那盗贼的面具,其下露出的一小块脸上,也有宣州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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