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认字,不会用剑,仅是偶尔看见庄内其他弟子练剑,可以跟着拿起枝丫比划。也是在这比划间,被经过的沈老先生看见,一时心热,过来提点了几句。
“是先生教了我些字,给了我笔墨,一本他从藏书阁中拿出来的剑谱,让我闲时可以抄学。”
“但先生不知,我房中无灯,白日里要做庄内杂物,夜里又太暗。父亲也不高兴我在庄内随意走动,所以起初,我学得很慢,无论是字,还是剑。”
殷寻轻轻地触了一下那灯烛,“这是庄内设宴,因太过破旧而须得换下的灯台,本该是要扔掉的,但被我捡了回来。“
就靠着这么一盏小灯,练得一手会让闻人晏爱不释手的好字。
这么好的阿寻,怎么就被这么对待,太不公平了。
闻人晏没有打算将殷寻的事仔细说与温晚意听,所以温晚意不知道个中的弯弯绕绕,此时他听得云里雾里,不明所以,骂道:“你果然就是在炫耀。”
他摆了摆手,手背刚好砸中了一旁的什么,转头一看,才发现他身后插着一瓶唱暖花。
“你们这怎么这么多这玩意?”温晚意叫嚷道,拿指尖戳了戳身旁的唱暖,将它推离了些许。
“还好吧,”闻人晏闻言也伸手点了点那花骨朵,“这不是挺好看的,询英台上还有更多呢,密密麻麻的。”
询英台是两月后武林大会召开的地方,在楚水城的郊外,并非像它的名字一样只是个台,它相当于是个山中小镇的模样,可容纳数百人。其后方有整片专为来往侠士准备的小居,两人一室,随时都可以直接付房费入住,是闻人晏特意弄出来的一门生意。
而此时的询英台上,在杨幼棠的布置下,不仅每一小居都妆点着这唱暖,连同擂台周围,也放了一转。
温晚意闻言一脸菜色,问道:“你们就不嫌瘆得慌?”
或许是因着被孔开济击过一掌,吃了疼,他现下多了许多怕死怕疼的情绪来。
“还好。”闻人晏答得轻巧,看上去半点没有放在心上,“横竖都是些假货,一堆死物哪比活人瘆得慌。”
“……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温晚意不想与他争辩,默默挪了一下位置,与那唱暖拉开距离,定神道,“我按你说的,想办法从你的那随侍身上偷了只蛊虫来研究了一下。”
闻人晏挑了挑眉,“研究出什么来了吗?”
“可惜,它不到半日就死了。”
闻人晏:……
“但还是稍微有研究出点东西来,寻得了些许窍门。”温晚意缓缓地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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