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谢宇帆的影子套在她身上,用我想推开他的方式跟她相处。心底深处的我知道自己对同性恋的恐惧有多么强烈──我想在这个世界当个正常人、我不想被别人歧视、我不想因为不能公开的恋情躲躲藏藏,那不是我想要的。
急于渴望谈恋爱的我并不是要这种感情,那种拿起来深怕会摔碎的琉璃比玻璃更脆弱,如果要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一段感情,那我还是当个「寧烂勿缺」的坏女人好了。
王圣杰说我的第一段感情不要给那种不会珍惜你的人。如果要我在同性恋和被丢弃的卫生纸中选一个,答案已经如此明显,但我始终当不了「坏女人」。
矛盾如我。
喜欢谢宇恩,却又想推开她。
我跟她相处起来非常自在,不仅仅因为她也是女生,而是因为在经歷过那些心跳、紧张后我还是能自适的跟她相处。她看过我的脆弱我也看过她的,我们彼此想要守护彼此的心意一样,感情的复杂就在于没有人说的准,当初艾亚说的「越是否认就越可疑」或许值得思考──会不会我对她有不同的感情只是我不知道?
人啊,就是有某种程度的犯贱。这个世代习惯给任何东西取名字,有人说帮一项事物命名、呼喊它的名便让其有力量,「工具人」这个词汇够有力量吧?我不是那种情愿让自己的好朋友成为工具人而利用她感情的坏女人。
「是谁把拖把放在厕所门口的?王诗婷?」经理拎着拖把问
「冤枉啊!欲加之罪,何其无辜!」
「欸笨蛋...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啦!」谢宇恩纠正「王诗婷你真的是中文系学生吗?」
经理笑了笑,把拖把拿走。
◎
晚上上课时我和艾亚先是翘了唐宋文学史、然后又翘了曲选及习作。唐宋的老师是出了名的机车,每堂必点、超过三次没点到当人,曲选老师很nice,不过一样每堂必点,没到当人。大学的点名机制促使了良好的出缺席率,但同时也让学生想尽办法、绞尽脑汁鑽漏洞。
我和她跑去了学校里面视野最好、最漂亮、最浪漫的地方。古人喜欢登高望远,感叹自己的人生。看着脚下的校园,迈入冬天之后我常常会想起夏天发生的事情,遇见一些人、认识一些人,然后考虑离开一些人。当然,还有热死人的天气。
学校山上那些我们不知道的花开了。
我和艾亚坐在长凳上各自执着一个麦当劳饮料杯,庆祝我们将要迎来的寒假,还有中古音期中考及格。
「期末及格老师说给过。」
彼此乾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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