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那薛家公子活过今夜,您便知道我并未撒谎。那人声音温柔散漫。
江晏迟看得一愣。
身影消失在门前,只剩地上几片花瓣被风扫开。
他忽地却是上去,长廊外一树梨花满开,风里吹来清雅的香气。
他走上前去扣住那人的手,却发觉他虽身形颀长,手腕却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竟是瘦弱不堪。
他不是单单的没有功夫傍身。
简直是弱不禁风。
楚歇向来精明狡诈,手段残忍。
他若当真是许家安插在楚府的细作,事情一旦败露,眼前人根本没有逃脱之力,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也许,也许还能有别的法子。江晏迟道。
楚歇不懂,这小殿下为何又犹豫了。
莫非还是有些怂。
念头一转,便出声鼓励道。
殿下,如果那薛家公子死在昭狱里,薛尚书将后继无力,疲于追查金还赌坊之案。更重要的是,朝中人将会对楚歇更为惧怕那是一个永无止尽的恶性循环。况且,我能借此赢得殿下信任,此举与我而言是一石二鸟。
楚歇的声音很平静,好似舍命犯险的并不是自己一般。
江晏迟蓦地将手拉得更紧:我信你。但是这件事,得从长计议。
长不了,殿下。
楚歇轻咳一声,眉宇间尽透着浓浓忧思。
陛下没有多久了只怕就是这一两年的事情了。楚歇将消息摁得死,就是怕生乱。这个机会,我们不可错过。
楚歇拉扯一下,却不见那人松手,垂下眼看到那手上满是伤痕,才想起来自己还给他带了伤药的。
眼下四周开阔,月色迷人,楚歇心绪渐渐平复。
便拉着小太子坐在长廊阶下,从袖中掏出药,握着那只手先是吹了吹,抠了一小块,借着月光,将药点在溃烂的伤口上,一点点揉开。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小太子问。
他可有为难迫害你?
楚歇怕碰痛他的伤口,擦得极为仔细。
我没有被他迫害。
一片梨花落在楚歇头上,被小太子一手扫落。楚歇将另一只手也捉过来放在腿上,又挖了一小块药膏仔细涂抹,冰凉的手指力道很温柔。
我只是不喜欢他,一直在做坏事。
夜风过堂,楚歇闷地咳了两声,震动肺腔整个身子都在震颤。
是上次的风寒还没彻底病愈。
你怎么了?江晏迟立刻解下一件外裳披在他身上。
目光渐渐沉下。
无妨,是前些日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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