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自顾不暇,白起被应召回长安,此事也够大魏乱上一阵子了,金州之危,总算解了。”宴清咳嗽一声,脸上泛出红意,整个人显得如白玉般透明。
容祈收势,手腕一转,手中的长/枪便举重若轻地收了余势,只留下嗡鸣不止的铮铮余声。
他‘盯’着出声的地方,皱眉说道:“我早就知道了,白起七月便召回长安了,现在都已经九月了。”
言下之意,你到底来干嘛?
宴清对他不耐烦的神色继续不予理会,只是慢悠悠地喝着茶,反问道:“你的眼睛也快好了吧?”
容祈沉默着,轻声嗯了一声。
“那就好好养着,我每日替阿宓来看你,也很是烦。”宴清喝了一杯茶,最后看着院门口,“那位神医呢,今日怎么还不来给你换药。”
“他走了。”容祈抿了抿唇,神色意味不明。
“那你余下来的事?”
宴清倒是见过几次这位神医,奈何神医的这张嘴实在是令人招架不住,没一句是人话,听久了只觉得脑袋疼,后来便远远看到就立马避开了。
“他说已经无事了,后续程大夫也可以弄。”容祈到现在为止也不愿和宴清坐在一处,拎着长/枪,直接坐在一处廊檐栏杆上。
宴清轻声呲笑一声,也懒得理会容祈,只是抱着暖炉,懒洋洋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多留了,你好自为之,阿宓那边也离不开人,那小子在她肚子就不安生,生下来就不安生,啧。”
他不耐烦地嫌弃着,笼着袖子淡淡起身,动作优雅,绣着金丝的青竹色长长袖摆自石桌上悠然滑落,雅致贵气,只一瞬间,就让原本破旧的凉亭顿时生了辉。
“对了,枢密院的位子我已经为你留好了。”宴清出门前,漫不经心地说道,“入职前,记得带着礼物看看你那个讨债鬼小侄子。”
容祈冷哼一声,目送着他离去,冷淡说道:“照顾好我阿姐。”
“肯定比你照顾得好。”宴清这张嘴也确实不讨人喜欢,嘴角一挑,哪里不能说偏说哪里。
冬青下意识看了眼容祈。
自夫人走后,整个容府都安静极了,世子也越发没人气,有时一日也说不了几句话,就像一座沉默的雕塑,在冰冷的书房内只留下一点点微弱的呼吸声。
“不如去换药吧。”冬青小声说道。
容祈点头,沉默地朝着回春堂走去。
“有感觉吗?”程来杏举着烛火在他眼前晃了晃。
容祈一愣,在黑暗中盯着那点微弱的阴影晃动感,突然伸手去抓面前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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