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种一正一邪,游历人间的性子,做事全凭心情,随心所欲,实在令人无法相处。
“今日是你来拿药?”程星卿看着他倒是一如既往地笑眯眯着,好似还是一开始见面的关系。
“这里就是了,今日的药没放甘草,苦得很,虽然世子很早就不吃蜜饯解苦了,不过今日最后备一块。”
宁汝姗点头,目光盯着还在小火慢煮的药炉上,苦涩酸的药味顺着白烟缕缕飘出,味道闻久了甚至觉得难受。
“这是什么药?”宁汝姗抬头,这才发现程星卿正在盯着她看,目光带着莫名的深意,不由吓了一跳。
程星卿收回视线,摇了摇头:“让世子与你说才是,我可不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宁汝姗皱眉。
“你打算回临安吗?”程星卿理着手中的草药,随口问道。
“与你何干。”宁汝姗反问道。
“确实。”程星卿不以为意,笑着点点头,“随便问问,你这个身份去哪都是死路一条,去临安大概死得体面一些,去了其他地方,就可能死得惨一点。”
程星卿这张嘴真的是讨厌得很。
宁汝姗不悦想着。
“实话实说罢了。”程星卿见她不高兴了,先行后退一步,偃旗息鼓,“我就是无聊,不必理会我。”
“你跟着世子来金州是当今官家的意思。”宁汝姗警惕问道。
“哪能啊,一个废物还想使唤我啊。”程星卿把手中的药用草绳系好,随手放在一侧。
“是我爹让我来的,而且我也有些自己的事情要做。”他微微一笑,那张不甚出众的眉眼瞬间多了点邪性。
宁汝姗移开视线。
“你不是官家的人。”她反问,“那你是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