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兔崽子一直觉得我心思狠毒,可要我看,就是他妇人之仁才害得他这个下场。”
宁汝姗怔怔地看着面前的茶碗,许久没有说话。
她陷入一个两难的境地,容祈身上的钉子因她而起,饱受折磨,可张春却也是为了她才下的杀招,不论如何她都侧夜难安。
一个是未来的大燕将领,一个是疼她至深的长辈。
一个是大义,一个是小情。
宁汝姗捧着茶味的手在微微颤抖,她似乎总是要落在这样两难的境界中。
张春看着她的为难,最后站了起来,自暴自弃地说道:“给他弄,给他弄,有我在呢。”
“多大的事情。”他不悦说着,“不许为他这么为难。”
“反正你还在。”他出门前,幽幽说着。
宁汝姗看着他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忍了许久的眼泪,到底还是落了下来,趴在桌子上大哭起来。
这么多年来,张春一直跟她说——有我在呢。
说这话的时候,总是神情随意,态度淡定,似乎在告诉她,有他在,就没什么过不去的事。
狂傲自大,恣意妄为。
如今,她身边来来回回这么多人,也走了那么多人,只剩下一个张春了。
张春怒气冲冲地跑向容祈的院子,沿途的侍卫不敢拦着,只好飞快跑去传信。
冬青一惊,不知哪里惹到这个煞神了,顿时有些发愁。
每年元正七天假期,容祈都是躺在床上修养度过的,除夕那夜的发作几乎能耗去他半条命,之后都需要慢慢修养。
“怎么了?”容祈虚弱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冬青犹豫说道:“张大夫朝着我们这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