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最先察觉异样,瞪大了眼睛,宇文序摇摇头,示意噤声,摊开手掌,便是命她递来那只犀角篦子。
青丝入水,顺滑摇曳,恰似水荇牵风翠带长。[1]
宇文序小心翼翼分出一绺墨发,露出玉颈一侧红艳艳的吻痕,正是昨夜抵死缠绵留下的印记。
约莫是水温滚烫,烧得人腹下火起。
南婉青腰间有硬物戳弄。
后知后觉回首,入目是宇文序赤裸的胸膛,以及一双倒映烛火的眼眸。
南婉青淡淡看了一眼,面无波动,回身靠向汉白玉石壁,双肘交迭,兴致缺缺。
“这是又输了几局?”男人火热的胸膛紧贴南婉青脊背,不留一丝缝隙,大掌抚上小腹,轻柔摩挲。
宇文序只当她是与宫人玩叶子戏,屡次败北,以至闷闷不乐,再加上侍浴的宫女是个生面孔,往常应为渔歌、桐儿等人,心中更为确信。
不想南婉青好似被踩了尾巴的猫,奋力挣开宇文序的臂弯,激起一片水花。
“难不成说了,陛下便能替我赢回来么?”南婉青道,话中有万分委屈。
宇文序拨开沾上南婉青脸颊的湿发,答应得爽快:“那是自然。”
南婉青按住鬓边骨节分明的手,兴师问罪:“陛下晨间还说荔枝尽是我的,转眼又抢走了……”
“我何时抢了你的荔枝?”
南婉青“哼”地一笑,抬高了下巴:“清宁宫截了我一箧荔枝,说是陛下今夜去皇后宫中用晚膳,正好尝尝这新到的贡果。”
“岂不是陛下抢的么?”
水波荡漾,幽香弥漫,南婉青胸前两团红痕错落,时隐时现。
“还当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宇文序俯身,往美人红唇轻轻一吻,“命岭南驿再送一回就是了。”
岭南与京城相隔千里,南婉青喜食荔枝,而此果保存不易,剪蒂后须快马加鞭送入京城,片刻不能停,途中常有驿马累死,劳民伤财,朝中新贵一派大臣对此颇有微词。
“兴师动众,”南婉青道,“陛下就不怕门下省堆满汪白一党进谏的折子?”
汪白一党,以定国公汪沛舟、勋国公白继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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