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他说,”南婉青快语打断,“叁人成虎,说的人多了,他不会也得会。”
死局。
一旦放出消息,汪沛舟百口莫辩。
涉及汪云雁死因,他也不能辨。
外人眼中,宇文序与汪沛舟情同父子,举世皆知,汪沛舟对宇文序之爱重,远胜亲子。而今宇文序取了东楚国玺,难保汪沛舟不会心甘情愿退位让贤,甚至为巩固汪家地位,不惜牺牲亲生女儿邀宠。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看起来仍旧坚固的宇文家与汪家,加上楚国国玺,稳压白继禺。
“再择个近些的良辰吉日,着东楚世家挑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将降书递去你营帐,江山改姓‘宇文’岂非板上钉钉?”
滴水不漏,一招毙命,除了……太过阴毒。
汪云雁昨日心有歹意不假,到底是相识多年多年的情分,况且她死得惨烈,以其身后之名掣肘其父,虽应一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宇文序实难狠下心肠。
“至于瑶台,以楚王搜刮民脂民膏为由,不忍见此等奢靡富丽,改为内廷藏书楼,以昭陛下敬文爱才之德。所卸金银珠宝,是留是卖,皆属天家国库,不容旁人置喙。”
五更鼓响,东方渐明。
一日之计,一生之计,皆在于此。
滴答,滴答。
帘外铜漏没了声响,应是储水滴尽,时光于四目相对间悄悄驻足,须臾化作永恒。
“宫造器物流落民间,终是不妥。”
宇文序良久方道,已然默许。
南婉青却咯咯地笑起来,差一些喘不过气。
玉手捧起宇文序脸颊,南婉青强忍笑意:“自然是卖出去几年再收回来,若陛下坐稳江山,届时封几个虚职、免除几年赋税也就是了,能出这笔钱的世家、商贾,怎会不明白党争下注的理?”
一双手久捂锦被,温热,香软,如遇吹面不含杨柳风。[3]
也正是这双手,搅动风云,却只为他君临天下。
纯粹而复杂。
“南婉青,”薄唇开合,其音朗朗,穿插无数荤话艳史的姓名,宇文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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