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吓了一跳,松开手,却没有蹲下去扶他。
看着他坐在地上揉脚踝,陶沛廷又急又气,说:“你把高跟鞋脱了吧!”
阿梅抬头,眼睛里泛着晶莹的水光,没好气地把鞋脱掉,丢在陶沛廷的身上。这鞋重得很,跟还高,砸得陶沛廷生疼。
陶沛廷一声没吭,把鞋一只一只地捡起来。
“你什么意思?回头淼姐问起来,你让我怎么交代?”阿梅扶着墙,战战巍巍地起身,“她好不容易才答应我,让我工作的。”
没有想到这居然是于淼同意的,陶沛廷气道:“工作个屁!你都这样了,她还让你来接客?!”
阿梅红着眼说:“那能怎么着?我欠她的钱得还吧?我还得混口饭吃吧?不工作哪里来的钱?你养我吗?”
陶沛廷烦不胜烦,说:“现在做什么工挣不了钱?我可以帮你说,钱不还都行。你要每顿都吃山珍海味才能活下去吗?非得坐台?那畜生都快摸进你裙子里了!”
“那不正好?反正已经没了。”阿梅瞪着他说。
“妈的,你再说这种话试试?!”陶沛廷忍不住骂脏话。
阿梅擦掉眼泪,说:“说得好听。我现在去找工作,性别写什么,男的女的?初中毕业做餐饮还得交体检报告呢。再说,我光吃饭吗?我现在得吃药才能活。药不用钱?小孩子就知道理想主义,异想天开!”
陶沛廷很想说如果他当初能听自己一句劝,别去什么私人诊所,兴许现在不会变成这样。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与其说那种话逞一时之快,叫他伤心,还不如想点有用的办法。陶沛廷捂住额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良久,他说:“要不,你去趾洲找梦姨吧?她在那里开客栈,肯定需要人手。你给她打工,糊口没问题。我告诉她,你去找她。药的钱你不用担心,我管我妈要,再不行找我爸。你在趾洲好好过。”
应该是知道陶沛廷非到万难绝不会打扰陶佑圣,阿梅听完愣住了。他的神情很快缓和很多,看陶沛廷的眼神带着怯意。半晌,他问:“我要是去了趾洲,你会去找我吗?你有空的时候。”
陶沛廷很为自己能够想到这样的法子庆幸,仿佛神来之笔。尽管要钱恐怕不会容易,不过一切似乎都能够得到解决了,一切。
他松了一口气,把高跟鞋还给阿梅,说:“一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