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洁白的衣衫,自顾自倒酒。她身旁的君侯沉默着。
我低不可闻地唤了声:“这酒挺凉的……”
对方却没有抬头看我一眼,依旧姿态洒脱磊落地倒酒,又道:“这些日子辛苦六出公子了。这丫头属实顽劣。”
我忙扯着白端的衣袖,可怜兮兮地求救。
白端抽回袖子,语气甚是婉约:“确实有亿点小顽皮。”
叶真笑道:“公子不知,她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给她好脸色是不行的。”
我一对上她的眼神,顿时心慌起来:“对对对……”
白端静静看我,许久才莞笑:“你刚才还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转眼吓成了这样?”
叶真头也不抬,喝了口酒,轻声道:“她天不怕地不怕,只怕我揍她。”
我不敢吭声。
叶真捏起一瓣泡桐花,花瓣成浅粉色,映在她白皙的指尖却显出几分艳丽:“我从小教她好好说话,好好做人,偏偏她人话不会说,还说鬼话。我问你,刚才喊我什么?”
最后一句是对我说的。
我差点想咬掉舌头,低咳一声,利索道:“阿真。”
叶真又自斟自饮了一杯,将空酒碗轻轻地、轻轻的放在我原先的座位上。不等她多说,我立马心领神会的坐下,乖巧万分地给她斟满酒。
我大概从来没在人前这么听话过,以至于白端抑制不住的笑起来。我恼火的瞪他,谁还没有怕的?我自小到大,唯一怕的,便是女魔头叶真。
“你连死都敢,为何不与我相认?”叶真慢悠悠抿了一口。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喃喃道:“约莫,是我怯懦。”
叶真闻言笑了,如破除黑夜的熹微之光:“你在怯懦什么?”
怯懦什么?我虽不怕死,但怕你怪我,让你做了亲手杀我的刽子手。只因我打心眼里知道,这比杀了你,还要让你痛苦。
“是我没先告诉你,”叶真拿着酒碗,和我轻轻碰了碰:“如果这世上没有了你,这时的我该有多么寂寞……”
她就这么抬着酒碗,眼里是轻柔明媚的笑,泪水却惆怅滚烫。
“阿遥,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