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至心相信他。
下一瞬间,在君帝紧皱的眉头下,白端手□□法大震,无数冰花凝结的刀刃,将禁军射成了筛子。君帝抹了一把飞溅到脸上的血:“六出……”
根本不听他过多言语,白端的力量凌厉得丝毫不讲道理,如横扫落叶般的荡涤之势,往四周震开。巨大的压力逼得君帝节节后退,仿似有滔天的怒气,将除了我和白端之外的一切,悉数摧毁。漫天霜花之中,君帝稳了稳身形,在四周那么混乱的情状下,他仍是迈出一步,朝我伸出了手。
“步遥……”
他的眼中,有一场比眼前更浩荡的天崩地裂。
“过来。”
我直视他的眼睛:“不。”
朝霞宫的血气还未散去,我不想多造杀戮,更何况我怀中冰冷的孩子,该去寻一个温暖的地方埋下。生命本就该向阳,在阴冷的深宫里多待一刻,于我都是毁天灭地的窒息。
我讨厌王宫,讨厌一切凌驾于生命至上的特权。
我只得撇开君帝执拗的神色,不去看他。我对白端说:“我们走。”
白端牵着我,背对着禁军露出的刀尖,哪怕如此,也没人敢上前阻扰他。我朝他展颜微笑,他亦回以深情相望。
我们就这样相携着背离深宫,一步步,始终不回头。
“步遥!”身后传来君帝不甘的低吼声。
我只道是他心魔作祟,放不下过往。可心口闻声后便骤然一动,疼痛撕扯着我的心脏,让我神智有几分模糊,身体不受控制地往白端倒去。
“猫儿?”我的身上仿似背了沉重的枷锁,将他压得透不过气一般,让他素来云轻风淡的面容,有些不知所措。他扶着我手臂的掌心,似在极力遏制着某些情绪。说不好是什么,但我知道总归不好。
我死死压住喉咙涌上的咸腥味,朝他乖巧的笑着:“我们走。”
他怒不可揭地瞪向面色冷青的君帝:“你对她做了什么?”
这蚀骨的疼,既熟悉又陌生。是离虫要倾巢而出。
没有凤血种脉起生回生的压制,第一个要我命的,就是离虫。
我能感受到它们在血肉中游走,沉睡在心口的母虫也在极力回应着,我的身体愈来愈沉,心却愈来愈冷了。
先是蚀骨的疼,接着便是五官渐渐丧失。
起先只是听不清白端一张一合的唇瓣,吐露得是多么浓烈而深情的话语。而后是眼前的脸孔,缓慢失了颜色。他像是察觉到我的变化,颤抖着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视线中那令人眷恋的清颜就像褪了色的老胶片,最后描绘了我心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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