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种紧张并持着寒冷的束缚感,就是害怕啊。
我不怕他打杀我,只因他舍不得。可我怕,像滕今月一样,被囚困在深宫之中,直到死。或者比她还不如,不得好死。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偷喝了回王藏的酒,我怕他做鬼来找我。”
他眼里的寒褪去三分,哭笑不得的一张脸,极为无奈:“你喝的时候怎么没怕,喝完了反而清醒了。”
我一个没忍住,打了个酒嗝:“谁知道这酒怎么越喝越清醒呢。”
而正当我感到上头之际,倏尔心脏猛地传来一阵紧缩的刺痛,君尽瞳立即察觉到了我溢出口中的闷哼,好不容易让他从心底笑出了花,现在又重新让他眉头紧锁了,我的身子顺势往下一滑,被他紧紧锁在怀里,“步遥?”
他喊我名字的时候很有特色,旁人唤第二字总是尾音上扬,可他却是尾音向下,唇角也跟着抿了起来。
“君尽瞳,你累不累啊?”
听到我问他,君尽瞳的神色便不再似方才那般的惊恐:“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累了。”我语调平静的道。
“累了就歇歇。”他把我托起来,踩着零落一地的碎梨花,走得极为虔诚、缓慢,我能感受到他的喉咙有一瞬间的沙哑,“这几天是大傩节,你若身子好些,便带你和那那去街市逛一逛。我知道你并不爱热闹,只是单纯地喜欢烟火气。有烟火气的地方,方能消散你内心的冰冷。这宫里太冷了,冷到骨髓,难怪你吃个酒,都要打冷颤……是吧?”
我看他:“你知道,我说的累,不是身上的。”
他故意避开我的话,略微思忖道:“前几天进贡了一批果酿,应该比冷宫里的酒好喝。”
我将手放在他的胸口,“我这儿累。”
君尽瞳沉默片刻,唤来了禁军:“把这座冷宫拆了。以后滕今月的东西,一个都不要留。”
滕今月……又何尝不是我。
我被君尽瞳抱回朝霞宫,路上还撞见了苏静竹。
她朝我柔柔弱弱地一笑,杏儿眼巴巴地望着君尽瞳:“今天是大傩节。臣妾想……”
想约他出去吧。
我这么想着,便听见君尽瞳想也不想地拒绝:“静德妃操持大傩节有功,朕会替你记上的。”走远几步,又回过头瞧她,“你知道,城中有哪些好玩的地方?”
她原本对他回首抱有太多的幻想,眼下却被这一问浇得粉碎:“臣妾,不知。”
“朕久居深宫,竟不知道哪些地方好玩了。”君尽瞳似喃喃自语,更像是说给我听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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