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也有一点私心。
她没邀请过宋清梦来自己家,第一次邀请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形。
顶着铅重的脑袋,从被窝里爬出来,披着不宜时节的绒衣,把凉薄的温度隔绝。她伏在地上,精细到玻璃渣渣,给摔得粉碎的水杯收了尸,又把被病痛折磨的凌乱的客厅、卧室清理一遍,餐桌上已经枯萎的花被病气染得丑陋不堪,只好扔掉。
收拾完一切,又照了照镜子,毫无生气的脸色让她颓然,发梢乱蓬蓬的让整个人失去了光泽,未免失礼,简单把自己修理一下。
做好宾入如归的准备。
夜幕垂下。
沉星河在漫长的等待中昏睡。她梦到家乡漫无边际的麦野,绿了一大片,栗子枝头落满了鸦雀,吱吱呀呀嘶叫着,晚霞在天际和湖面尽情地燃烧,她站在崖上,试图去触刚刚露脸的月牙,一双有力的手在后面扯她、追她,她叫嚷、呐喊,却没有人回应她。
宋清梦的叫门声解救了她,得以从梦魇中惊醒。
“我带了粥。”宋清梦看到她苍白惨淡的脸色,站在门内,和屋外那些生龙活虎的人比起来,像是经历了一场浩劫。
沉星河逼迫着喉咙,应了一声,发出比起垂死的乌鸦还算有些气力的声音。
“发烧了吗?”宋清梦迈进病气萦绕的室内,用手碰了碰勉强还能站着的人的额头。
“退烧了,头还是很疼。”沉星河接过那一捧满是活气的花簇,用鼻子扑在上面猛吸了一口花香,脑袋清醒了不少。
“可能是风寒,没吃饭吧,过来先把粥喝了。”宋清梦一手提着保温壶,还有一大袋颜色鲜丽的果蔬和零零散散的吃食,另一只手环过她的腰,将自己身上的活气赋给她。
沉星河没有反抗,她无力,也不想。
她家的装饰是黑白调的,比起宋清梦的灰白调更显几分清冷,单一,就像她的人一样,只有在宋清梦面前才是绚烂的。
厨台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宋清梦将她煮了一下午的粥盛入陌生的碗中,还冒着些许热气,尝了一口还算温热。
食物的香气静静弥漫,飘满屋子,这里逐渐变得生动起来。
沉星河坐在不远处的餐桌旁,凝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她长久、静谧地注视着她的背影,隔岸相望。
一抬手,一蹙眉,都牵动着她这颗砰砰鼓动的心脏,恐慌、害怕、忙乱将完好的魂魄击散、打乱,又归于平整。
她原以为这种感觉会迟一点、轻一些,至少不会像这般猛烈、痴狂、热切,如泡沫在空中突然炸裂、破碎。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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