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赵寰得罪了南边所有的权贵,面对着他们声势浩大的反对,她输定了。
如今看来,自己的那些笃定,显得尤其可笑。
任由他们有万般的计谋,在面对强大的兵器与精兵时,全都不堪一击。
邢秉懿如何能甘心,她搭在塌几扶手上的手指,用力得渐渐泛白,消瘦面容上的青筋,看似要砰一声裂开,道:“李相的意思是,要答应北地的条件,与他们议和了?”
李光道:“非也,太后娘娘清楚,北地并非为了议和,他们是一心要拿下南边。臣说句不该说的话,这些男丁送给北地,于北地来说并无半点好处,更无用处,不过是羞辱朝廷罢了。”
赵鼎沉默半晌,开口道:“襄阳庐州打仗后,死伤者大多是官员士绅。州府的官员,除了死伤,九成被驱逐,全部换成了北地朝廷派来的官员。”
北地在前几年科举所取之士,派往了各州府学习。几年过去,他们全部成长了起来,填补了南边官衙的空缺。勤学苦干的官员,很快稳定住了局势。
谋定而后动,赵寰早已提前布好了局,她的野心,乃是一统天下。
天下啊!
想要取可没那么容易,邢秉懿神色狰狞了下,道:“诏令各路兵马,拱卫临安。朝廷是生是死,端看这一战了!”
李光与赵鼎面面相,无奈答应了下来。走出朵殿,外面天光晴好,春风不解风情,惠风和畅。
与朵殿一墙之隔的园子里种了香栾,洁白的花朵被风吹送到朵殿的青石地上,橘香浓郁扑鼻。
赵鼎弯腰拾了几朵花在手中,连着叹了好几口气,道:“光开花不结果啊!李相,我这心里没底,总觉着,没几人能应诏。”
李光心知肚明,北地兵打到庐州府时,徽州府按兵不动,且作壁上观。他没直面回答,敷衍说了句可不是。
赵鼎急了,道:“李相,老李,在这个时候,就别与我打马虎眼了。北地打的是官,是官!到时候,你我都跑不了!”
李光神色坦然,道:“我问心无愧,何须惧怕。”
赵鼎愣了愣,旋即跟着光棍起来,道:“我也没做亏心事,怕甚!只有件事,我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北地明知提出此等条件,无论真假,都得罪了南边朝廷全部达官贵人。谁能不心生忌惮,舍得将家中的男丁都送出去抵债,哪怕是北地待他们客客气气,传出去名声也毁了。”
李光默然片刻,道:“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当年朝廷将帝姬嫔妃平民女子送出去的时候,可是爽快得很。北地就是要撕破朝堂上男人虚伪的嘴脸,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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