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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垠的天空,似乎永无尽头。简韶遥遥地看着,做不出什么表情。
回去时天有些阴郁,灰白的云层重迭在球场的上方。辽阔起伏的果岭,被驰骋的车辆远远甩在身后。国道上景色单调,连成模糊流动的条块。
简韶感觉有些晕眩,合目倚在车座。车内后视镜里映出她半边脸,眉目细润,眼尾绵长。
隋恕侧目,打开车载音乐。
空间不大的的车厢,钢琴的琴音流落出低沉的音节,如一双微凉的大掌,抚过她的脸颊,缓缓合拢眉目。那单音有静静的哀伤,低垂着,摇曳,又变换着织成密集的音弦。
简韶细细地听了一会儿。她模模糊糊地想起,这首曲子似乎是李斯特的《巡礼之年》,她又想起一本书,《没有色彩的多崎作与他的巡礼之年》。
简韶睁开眼,隋恕正握着方向盘。他的脸侧,灰色的电线杆一根一根在窗外倒退,光秃秃的树干静默地伫立在寒风中。
在这种低迷笼罩里,吴娉的话一声一声扣击着她的心房:“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钢琴声中,所有的景色变得朦胧,被远远地抛在国道后。什么图案都无法被捕捉,正如她纷飞而模糊的意念。
她好像也变成了寻找答案的多崎作,可是她想要什么?
她垂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日光里洁白、平整。她是否生来卑贱,只能任人掠夺却只能保持沉默?她又是否怀有坚定而高尚的品格,即便与肉食者互换却仍旧保持质朴与善良,一丝一毫地不动摇?
如若人真的能凭借心中的道德保持不灭的本心,那么那些从农村一步一个脚印走上来的官员,怀着为像自己这样的普通人多做一些好事的官员,又为何逐渐成为欲壑难填的野兽?还是说人想要出头,就会被集体腐化、被制度同化,成为面目全非的伥鬼?
简韶陡然意识到,她也不过是一个有着无数欲想与妄念的普通人。她痛恨邵文津这样的人,就像邵文津痛恨着比他更有权势的人。
车辆转弯,车速慢下来。
隋恕开口,平稳的声线打破琴声的朦胧,在思绪纷飞的嘈乱中,字句分明。
她的耳朵不自觉地跟着他的声音走。
“应平戏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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