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无论喊“老爷”的管家、仆役,还是喊“主人”的下属,都不约而同地问了同一个问题:“难道真的要自首吗?”
邵方很确定地点了点头,似乎早就想清楚了。
“为什么不逃跑呢?”
邵方说:“往哪儿逃?陈泰手下有十万漕军,水少保带着拘票过来的。还能逃到哪儿去?”
“陈泰一直有十万漕军。”一名仆役如是般说。意思很明显,既然都已经躲了两年多,为什么现在就逃不掉呢?
“老爷只要愿意走,我们又有何惧?”另一名仆役顺手抄起几案上的一只铜灯台,两手一拍。那只铜灯台登时扭曲变形。
邵方见此大惊。
邵府的仆役很多,有些底细邵方自己清楚,知道他们身怀绝技。
但这名仆役隐藏得很好,邵方并不知情,于是感慨地说:“真是人不可露相哈,没想到你还有此厉害的手段。这么多年来,你却一点痕迹都没显露。”
“老爷,事不宜迟,咱还是走吧?”显露身手的那名仆役无心说闲话,急促地催道。
这时,阖府上下全都爬起来,然后参参差差,在书房中跪了一大片,焦急地喊道:
“老爷!”
“主人!”
恳请邵方赶紧撤离。
邵方望着眼前这帮常年跟随自己的下人、下属,眼睛一下子湿润了,也站起身来,朝大家抱拳一揖,说:“多谢你们的美意,但邵某不是一个苟且偷生的人,我既已做下孽来,理当承担责任。”
“老爷,你何罪之有?”
“主人,你有什么罪?”
“……”
七嘴八舌,都愤愤不平地问。
邵方抬了抬手,示意他们不要喧嚣,然后平静地说:“我当然有罪。第一,当初暗杀两广总督李延,虽然李延该死,可咱毕竟不能代表法律,没有权力杀人。”
“第二,行刺李太后,虽非我主使,可此事因我而起,连累那么多兄弟丧命,我一直于心不安啦!”
一名黄天道的头目立即说道:“这事儿怪我们会错了意,害了主人愧疚,罪不在主人,而在我们。”
邵方摇了摇头,接着沉痛地说道:“第三,穿了我邵某制作的劣质棉衣,十几名无辜的士兵冻死在长城上,这罪,难道还不够大吗?老钱。”
“小的在。”一名老管家趋前一步。
“这里是八千两银票。明日一早,你便将它平分给扬州城中的八大寺庙,知会那些方丈住持,让他们尽心尽力,各做一场法事,超度那些冻死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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