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嘿嘿,咱能不能保密,不告诉师父?”
“行,随你。”
于是,水墨恒跟着李史去了。其实,他心里一点都不紧张,脸上的几分惊讶也是装出来给李史看的。
元宵佳节到处都是花灯,这才隔一天,许多灯尚未撤尽,街道上依然亮堂得很。加上月儿也露出了脸,与大白天相差无几。
……
到李园门口,水墨恒刚一掀开轿帘,便瞧见李园大门前停了不少轿子,闹哄哄地围了许多人。
见水墨恒到来,堵在门外的人都慌忙避到一边儿。
对李园突然来了这多吃瓜群众,水墨恒一点儿也不感到奇怪。人情嘛,自古就是向灯的向灯,向火的向火。
何况武清伯的特殊身份,家中即便出了芝麻大的一丁点事儿,也会有人趁机来大献殷勤。
水墨恒刚绕过照壁踏上甬道,便看见一个人摇晃着臃肿的身躯从里头跑出来迎接,像是专侯他到来似的。
“哎呀,水少保,你来得可正是时候儿啊!”那人提着鸭公嗓子喊了一句。
水墨恒眯眼儿一瞄,见是驸马都尉许从诚。
对这个人一向没有什么好感,且不说他老是冲改革说三道四唱反调,就他那阴阳怪气的样子,水墨恒见了都感觉不怎么舒服。
只是抱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姿态。
怎么说人家也是过去的驸马爷,是当今皇上的亲姑父,犯不着无缘无故得罪他,或故意给他难看。
于是拱手一揖,笑道:“哦,原来是老驸马爷,你也来了?”
“是啊,只比你早来片刻。”许从诚眨着眼睛,不安地说,“咱是被武清伯家里人请来的。”
“武清伯真是请对了人!”水墨恒一边往里走,一边意味深长地感慨,“只有老驸马爷对武清伯的心性,能安慰他。”
“能安慰他什么?”许从诚身子肥胖,没有水墨恒的步伐快,追在屁股后头叫嚷道,“跟你水少保比,我这个过气的老驸马爷,是鹅卵石塞床脚啊!”
“此话怎讲?”
“就是怎么垫也垫不稳啊。”
水墨恒本来就不喜欢许从诚,又感觉他这个俏皮话不中听,而且说话的口气明显带着几分揶揄的味道,所以压根儿不想搭话,继续往里走。
只是很纳闷儿,为何是许从诚出来迎接。
一个念头还没转过来。突然听得近前什么地方唢呐声大作,接着又见一群人从客堂里奔出来,一个个头上扎着白绫,身上穿着白布衬里的棉袍。
这群人一边跑,一边撒着芝麻米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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