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的,是小裴郎君因为被卖被父母无情抛弃后,会对他产生巨大的,难以平复的刺激,让事情走向适得其反。
当间,关遥还曾旁敲侧击地试探过高氏,若有能力,想没想过带着儿子离开这恶人。奈何高氏着实愚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想法几近入骨,即使打骂成了家常便饭,她也轻易不会动念头离开罗跛子。
高氏这里走不通,关瑶甚至还曾几次生出给罗跛子下药的冲动,可又怕不小心惹来官司缠身,让事情变得复杂。
这日,小郎君吭哧吭哧地抱着个竹编的餐盒到了祠堂,关瑶连忙去接:“你阿娘呢?今儿怎么你一个人来了?”
“阿娘身子不舒服,烧完菜就去房里歇了。”小郎君喘着气答话。因为一路来用了不少力气,他这会儿脸蛋都泛着红。
“身子不舒服?”关瑶自然问了句:“她没大碍吧?”
小郎君埋下头,小声嗫嚅道:“阿娘在哭……”
“为什么哭?你阿爹又打骂你们了?”关瑶缩紧了眉,又立马拉着他上下左右地察看:“你没事吧?没受伤吧?”
“没,阿爹没打骂我们。”小郎君摇着头否认了。
关瑶这才舒了一口气,见他垮着张小脸,便逗弄似地掌心在他头上摁了摁:“那你阿娘哭什么?”
“我知道他阿娘哭什么!”贼兮兮的声音响起,是溜出去玩的席羽跑了回来。
说起来,这一双玩伴的性情还真是不同得很。
小席羽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转,连散步的狗都要去招惹一把。再瞧裴小郎君,总是安静得让人注意不到他,有人与他说话时,也常是张着小嘴一本正经地听别人讲,傻气的模样让人瞧着分外好笑。
他唯有的爱好,便是拿树棍子在地上练着在村头私塾偷学来的字,十足小书呆的神态。
关瑶来了后,他倒不用再偷摸跑去私塾外头,每日里来祠堂,能在关瑶手里学几个简单的字。
关瑶趁机哄他唤自己夫子,还买了一堆典籍和佛经,看到句劝人向善的话便念给小郎君听,巴不得他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还总对他说:“要永远心存良善。任何时候不能有极端的念头,可知了?”
小郎君也不知听懂多少,每每瞠着大眼珠子点头,或是稚声稚气地答一句:“谨记夫子教诲。”
这会儿,听席羽说知道高氏哭的原因,关瑶便拿话问了他。
小秃头再是鬼精,到底年岁不大,竟笑嘻嘻地直接指着小郎君与关瑶说道:“他阿爹在外头和个寡妇好上了,还拿钱给那寡妇买首饰,被人家撞见了到处在说,他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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