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乌色瞳仁毫无波动。
“看完了没?逛够了就回去。”甫一到白鹤观,徐晏便对她说。
“还没呢,你再陪我走走好不好?”她望向徐晏,语调软软的。
她没说的是,他来之前她压根就没心思逛,满心满眼都在想着他何时才能到,连白鹤观有多大都没弄清楚。
徐晏解下大氅,暖黄的光洒在他身上,冷峻的面容却一片阴翳,眸色深不见底:“孤是过来接你回长安的,若是不想回去,今晚大可在观中客房住一宿。”
“要是嫌观中简陋,你们家在附近还有别庄,你也可以过去。”
他很少在她面前自称孤,也很少说这样多刻薄的话。
大多时候是寡言少语、声调慵懒闲适的。
顾令颜以为他是因政事缠身,才心情不好、声音冷硬,跟她说话的语气也冲。
她还是跟着徐晏回去了。
后来才知他对政事完全是乐在其中,宁愿待在东宫处理一天的政事,也不愿出来陪她一会。
他肯来这一趟,完全是因为已经应承下的事,不得不来。
“阿姊?”没人搭理自己,顾容华又轻唤了一声,眉尖微蹙,“跟我一块去好不好嘛。”
顾令颜将握紧的拳松开,柔声道:“好啊,我陪你去。”
第17章 就算顾令颜这辈子不来看……
微风拂水,树影摇曳。
在弯月的映照下,地上拖出霜白色的影子。
顾家在传晚膳,众人都聚在正院里头,气氛并不是太好。
才说完狼群的案子到现在都没下落,又不知是谁说起顾证要去河西。
“三哥。”顾令颜伸出纤细的手指头,在桌下戳了戳旁边的人,“你先假意认个错,哄哄祖母,日后还不是你自己说了算。”
顾证不为所动,轻声道:“我是想去河西的。”他仰着头,轻声补充,“我自小的心愿,就是能提刀上沙场。”
杜夫人原本蓄在眼眶里的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却没说什么。
半句或指责、或抱怨的话都没有。
这几天顾家都没人提上林苑发生的事,直到今日,才摆到明面上来。
“三郎。”上首顾审扣了扣桌面,发出一声叹息,“你想去可以,该事先跟家里说一声的。”他这么一来,直接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顾证的身子晃了晃,仍是梗着脖子:“祖父,圣人让我去东宫左率卫,如果我不说我想去河西……”那就该去东宫任职了。
“去就去了。”顾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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