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地起床,轻手轻脚地出门,来到院子里的场坪上。他活动了一阵手脚,舒展开筋骨,整个身子倒立起来,双手在地上行走。他有几天没有这样倒立着行走了,开始倒立起来还有几分吃力,倒立着慢慢行走了几圈,很快就恢复到了以前倒立行走的最佳状态,浑身的力气好像使不完。他倒立着行走,大脑和五官完全贴近了大地,他感受到了大地独有的气息,他眼里的夜空更加深邃,清凉的湖风直接注入了他的肺腑。他觉得倒立着行走,比正常行走要痛快得多。他倒立着围绕场坪走了一圈又一圈。他浑身大汗淋漓。他不但不感到累,反而有一种超脱人间的感觉。他作出肯定:邬娜瑰就在春柳湖。正隐藏在暗处看他的笑话。她企图抓住他的思维盲点为她所用。以为他会判断她去很多可以去的地方,就是不会想到她居然钻进了他的眼皮子底下。她与他玩起了逆向思维。他暗暗好笑。
这时,他的岳母醒了,睁眼一看,女婿不见了。老人正要呼喊,看见了正在场坪里倒立行走的沈惠民,心里大吃一惊。她连忙一把推醒身边的老伴,着急地说:“你快醒醒!你睁眼看看,我们的女婿大脑受了刺激,变得不正常了。这如何得了呀?!”
柳成行也被惊醒了。他朝院子里看了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轻声对父母亲说:“你们说话的声音轻点!轻点!千万莫打扰他了。”
两位老人说:“你要赶快去招呼他呀!人的脑壳不正常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柳成行说:“他不是不正常。那是他的绝活。他每当心里有大事要决策,就会倒立行走。他说那样可以把脑壳里的智慧全部调动起来。”
两位老人说:“这才是怪事哟!我们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从来没看到别人是这样。只要他乐意,随他怎么样做都行。我们不干涉他的自由。”
对于室内的议论,沈惠民没有听见。他依然倒立着行走。他忽然听到一阵悠悠的渔歌忽远忽近,似有似无,好像从天边飘来,扣动人的心扉。沈惠民被那渔歌声吸引,赶紧恢复正常的站立姿势,侧耳静听。他什么也没有听到。他感到有点奇怪。
沈惠民又倒立行走,耳朵注意四周的动静。他又听见了悠悠的渔歌,若有若无,即远即近,由模糊到清晰。他听那声音很熟悉,很亲切。他又恢复正常的站立姿势,朝传来渔歌的春柳湖方向行走。他没有走出多远,那渔歌声消失了。他什么也听不见了。
沈惠民又倒立着行走,边走边听,半夜里的春柳湖渔村,万籁俱静,近处的楼宇、树竹,远处的湖水、杨柳,全都沉浸在梦乡中。沈惠民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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