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害怕真正患了感冒,而不是像她希望的那样怀孕了。她对自己继续作着观察。
这时,她静静地躺在床上,双手平放在胸前,从胸口轻轻地往下抚摸。窗外传来岳麓山的松涛声响,一阵高,一阵低,时而缓,时而急,那节奏,有点像《黄河大合唱》,有点像《二泉映月》;那一声声,就像是邝天野对她诉说的心里话。她似乎又回到了岳麓山的那个夜晚,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夜晚啊!令她魂牵梦绕,肝肠寸断。那个夜晚成了她生命中最不可缺,最宝贵、最重要的一部分。她多么企盼再有那样的夜晚啊!韦珞奇忍不住从床上爬起,披上大衣,走到窗前,推开窗户,遥望夜色笼罩、松涛滚滚的岳麓山。她看见青松、红枫向她伸手发出召唤,满山满岭的竹子都在朝她点头微笑,就连窗外那条刚毅的湘江都在柔情地催促她赶快上山。她恨不能一步扑进岳麓山的怀里。然而,岳麓山上已经见不到邝天野的身影,已经听不到邝天野的声音,她去了也是孤身一人,反而会陷入更深的痛苦之中。韦珞奇关紧窗户,双手捧着自己的脸,任凭思念的泪水流淌。
韦珞奇擦干泪水,回到床上,强迫自己入睡,但难达目的。她的思绪仍然像湘江水一样奔流。她总是想起与邝天野在一起的那一幕幕情景。她已无法摆脱对邝天野的思念。男女之间,一个人对另一个的思念,的确是件很奇妙、很痛苦的事。只可意会,难以言传。这也许就是人与动物的区别所在。韦珞奇想从这种痛苦中走出来,但又无法做到。她的亲人、朋友安慰她:时间是解除一切痛苦,消释所有思念的良药。时间长了,邝天野就会慢慢走出她的心海,逐渐把空间让给别的男人。她觉得她无论如何做不到。也许有一点能使她的这种痛苦逐渐减轻,那就是真正有了她和邝天野共同的爱情结晶。她的感情也许会不知不觉地转移到儿子或者女儿身上。她特别希望岳麓山的那个夜里邝天野在她体内播下的种子能够生根、发芽、开花、结果。韦珞奇想到这里,又情不自禁地抚摸自己的胸部、腹部,她想感受到那里发生的变化。
这时,她感到体内有一种奇特的反应,有一股东西欲从胸腔中冲出,怪难受的。她从床上爬起,冲进卫生间,嘴里吐出一口又一口酸水,简直要把肠胃全部吐出。
她猛烈地吐了一阵,稍稍得以平静。
她赶紧翻书,对照,这是地地道道的妊娠反应。她不禁一阵大喜,一个小邝天野正在她体内孕育。她感谢上天对正义的支持。邝天野牺牲以后,她总是埋怨上天不长眼睛,不保护正义、善良、忠诚,而是放纵邪恶、丑陋、虚假,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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