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驰电掣一般,飞奔而去。张良远远听着响声,料力士已经下手,只望他一击成功;不过因身孤力弱,还是乘此远扬,再探虚实。所以良与力士,分途奔脱,不得重逢,后来闻得误中副车,未免叹惜。继又闻得大索十日,无从缉获,又为力士欣幸,自己亦改姓埋名,逃匿下邳去了。张良以善谋闻,不闻多力,《史记》虽有良与客狙击秦皇之言,但必非由良自击,作者读书得间,故演述情形语有分寸。
且说下邳地濒东海,为秦时属县,距博浪沙约数百里,张良投奔此地,尚幸腰间留有余蓄,可易衣食,不致饥寒。起初还不敢出门,蛰居避祸。嗣因始皇西归,捕役渐宽,乃放胆出游,尝至圯上眺望景色。圯上就是桥上,土人常呼桥为圯,良不过借此消遣,聊解忧思。忽有一皓首老人,踯躅登桥,行至张良身旁,巧巧坠落一履,便顾语张良道:“孺子,汝可下去,把我履取来!”张良听着,不由的动起怒来。自思此人素不相识,如何叫我取履?意欲伸手出去,打他一掌,旋经双眼一瞟,见老人身衣毛布,手持竹杖,差不多有七八十岁的年纪,料因足力已衰,步趋不便,所以叫我拾履。语言虽是唐突,老态却是可矜,不得已耐住忿怀,抢下数步,把他的遗履拾起,再上桥递给老人。老人已在桥间坐下,伸出一足,复与良语道:“汝可替我纳履。”张良至此,又气又笑,暗想我已替他取履,索性好人做到底,将他穿上罢了。遂屈着一腿,长跪在老人前,将履纳入老人足上。亏他容忍。老人始掀髯微笑,待履已着好,从容起身,下桥径去。良见老人并不称谢,也不道歉,情迹太觉离奇,免不得诧异起来。且看他行往何处,作何举动,一面想,一面也即下桥,远远的跟着老人。走了一里多路,那老人似已觉着,转身复来,又与张良相值,温颜与语道:“孺子可教!五日以后,天色平明,汝可仍到此地,与我相会!”张良究竟是个聪明的人,便知老人有些来历,当即下跪应诺。老人始扬长自去,张良也不再随,分投归寓。
流光易过,倏忽已到了第五日的期间,良遵老人前约,黎明即起,草草盥洗,便往原地伺候老人。偏老人先已待着,愤然作色道:“孺子与老人约会,应该早至,为何到此时才来?汝今且回去,再过五日,早来会我!”良不敢多言,只好复归。越五日格外留心,不敢贪睡,一闻鸡鸣,便即趋往,那知老人又已先至,仍责他迟到,再约五日后相会。这也可谓历试诸艰。良又扫兴而回。再阅五日,良终夜不寝,才过黄昏,便已戴月前往,差幸老人尚未到来,就伫立一旁,眼睁睁的望着。约历片时,老人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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