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知道的,徒儿平时在吃上就特别注重,那会儿裴云身体不好,自然是不会去碰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陈大夫找不到头绪,又为她把了把脉,观察了她的眼睛和舌胎,叹了口气,“这邪气藏得隐蔽,最初应该只潜留在皮肤里,历来怪病疾病都不从体表发生,阳气被阻据于内,随着阴气大盛,一点一点地进入五脏。”
云叶想起什么,“从北越回来的路上,途经一片林子,我见一棵树木下长有帝母草,便去采了回来,想帝母草实在罕见难遇,也许林子里还有更多,就让裴云他们在马车上等我,自己进到林子里寻地母草,林子里光线很暗,雾气是黑色的,我当时没有多心,师傅,你说,会不会跟那黑雾有关?”
陈大夫冥思一瞬,点点头,“北越那地方,穷山僻壤的,地方志上对它的记载也不多,师傅年轻的时候看过一本前人写的游记,里面提到北越多瘴气,于人体有害,你看到的黑雾可能就是书上记载的瘴气了。医书上没记载过类似的病例,染了瘴气会出现什么症状中原这边知道的人也定然不多,你从脉象上看不出来,也不奇怪。”
云叶双手紧紧捏住陈大夫的手腕,眼里噙着泪,无助地看着自己的师傅,
“师傅,求你救救云叶,云叶不想死。”
陈大夫叹了口气,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别怕,师傅在呢!”
***
裴云踏着夜色回到房里,房中空无一人,云叶想必又宿在了临仙馆,饶是裴云再是好脾气,也忍不住动了气。
已经七日了,再严重的病人也该渡过危难期了吧!前段时间一天到晚围着病人转也就算了,现在干脆连家都不回了。
裴云扯下披风搭在屏风上,看着屏风上的婴戏图,胸臆间的怒气却怎么也压不下去。裴云霍然转身,连披风都懒得披就走出了房外。
临仙馆离他们的院子不算近,裴云有些性急,直接用上了轻功。到了临仙馆,中间那间是云叶平时诊治病人的地方,此时并未亮灯,亮着灯的是左侧的书房,云叶还未搬来和他一起住的时候,经常在书房里看医书。
裴云走过去,在门前站了一会儿,才叩响门扉,唤了云叶两声。屋中未有人应,裴云直接推门进去,屋内一灯如豆,云叶趴伏在桌案上,手边放着厚厚的两摞医书,地上也散落了二三十本。
眼下已是深秋,就这么趴着睡觉,身上也不披一件衣裳,极容易感染风寒。自己就是个大夫,也不注重些。裴云从屏风下取下一件披风,披在云叶身上,无意间瞟到她压在脸下的医书,医书是摊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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