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釉失笑,“他们是墨昀的隐卫,地位比黑卫都要高两阶,一身好本事没处使,被派来咱们月见居守门,心里不知道多不甘愿,脸色哪里会好。”
柳莺想到两位人见人畏的杀神,沦为了替人守门的门神,不禁想笑。余光瞥见凌云釉拍开酒封要倒酒喝,忙叮嘱,“小姐酒量不好,最多喝一杯。”
“知道了知道了,姐姐快去忙吧!”凌云釉挥手赶她。
等柳莺洗好碗筷,收拾完小厨房,再回来时,凌云釉已经喝得人事不省,侧身躺在床铺里侧,鞋还好好穿在脚上。柳莺无奈得叹了口气,走过去,为她脱下鞋袜,抖开被子盖了一半,哀怨的箫声在夜色里响起来,柳莺在夏日的夜里打了了寒颤,如同被人下了定身咒一般,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好难受。”凌云釉嘟囔一声,侧躺换平躺,星眸半睁,抬手拉住了柳莺的衣袖,“柳姐姐,云釉肚子好难受,你给揉一揉。”
柳莺回过神,嗔骂一句,“明知道难受还喝这么多。”
嘴上骂着,却将盖好的被子掀开一半,“哪里难受?”
“肚子,肚子难受。”醉鬼委屈得快哭了。
柳莺轻轻按住她的肚子,“是不是这里。”
凌云釉嘴巴一瘪,“上面也难受,浑身都难受。”
这下可把柳莺弄糊涂了,手从肚子缓缓移向胃部,按一下问一声“这里难受吗?”最后替她揉了肚子揉了胃,醉鬼才消停了,死死拽住柳莺的衣袖不让她走,“柳姐姐不准走。”
柳莺眼神黯了黯,扭头望了望窗外,吹箫人奏完一曲,又换了一曲,箫声始终未曾停歇。
见柳莺不答应,凌云釉委屈坏了,泪汪汪地道,“柳姐姐别走嘛!人家害怕。”
柳莺被她的孩子气逗笑,“害怕什么?”
凌云釉忽然警惕得左看右看,神叨叨地压低声音,“有鬼,有个吹笛子的鬼,用笛声把人引过去,挖人心肝来吃。柳姐姐,我害怕。”
柳莺手指动了动,默了半晌,替凌云釉摘去发簪和头饰,“好,奴婢就在这里陪小姐,哪儿也不去。”
***
墨昀亲自处理了裴云的后事,第二日摇光抱着主人换下来的衣物准备拿去浣洗时,发现里衣的内襟上染了两点血迹,于是不顾墨昀反对,请来了陈大夫,陈大夫把了脉,说无大碍,都是心病,若是心情舒畅不吃药也能自愈,摇光还是求着开了两副药。
这日清晨,摇光刚刚熬好药,倒了一碗端来给墨昀喝,刚走到回廊,就看到贪狼气冲冲往书房走来,摇光唤住他,“贪狼,来找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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