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里不放任何陪葬,只放这个锦盒。”
同一时刻,兰馨殿里珍妃被噩梦惊醒,一睁眼,就听见灯罩里的火烛爆了一个灯花。
心口砰砰狂跳,珍妃大声呼唤,“雪香,雪香。”
连唤几声都无人回应,偌大的兰馨殿竟然无一人值守,满室的死寂令珍妃心头发慌,她赤足下榻,撩开纱幔,想要去到外室,脚步却蓦然一滞,十根脚指头向下蜷起,紧紧抠住地板。
“珍妃娘娘,十年未见,别来无恙。”一室黑暗里,墨昀坐在桌前,冲着珍妃彬彬有礼地点了下头。
珍妃一直恐惧着这一日的来临,等这一天真的来了,如跗骨之蛆的恐惧却仿佛瞬间消失殆尽了。珍妃消瘦的脸上没有血色,目光中浸泡着渗人的恶毒,狠狠投向墨昀,“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现在回来?”
“是父皇命左相接我回来的”,仿佛是怕珍妃听不清楚,墨昀将语速放得很慢。
珍妃初时只轻轻得哼笑一声,随后,笑声越来越大,原来越癫狂,眉目间,眼睛里,都爬满了疯癫之色,“那贱人到底有什么好,死了这么多年还让他满心惦念,你失踪了十年,也非得在死前把你找回来。”
罩在墨昀面上的漠然终于裂开了一条细缝,他慢慢起身,一步一步走到珍妃面前,“我母妃是家中独女,一直想有个妹妹,这么多年,她对你掏心掏肺,帮你惩戒陷害你的妃嫔,扶持你争得妃位,她到底哪里对不起你,让你恨她恨到要完她的命后,还要对她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赶尽杀绝。”
珍妃收起笑容,面色逐渐回复正常,将落在额前的发丝勾在而后别住。“她没有对不起我,要说错,只能怪她不该生下你。你很好,我的琮儿也不差,为什么陛下眼里就只看得到你。”
帝王家的骨肉倾轧永远都分不出谁对谁错,都是权势的奴隶罢了。墨昀解下腰上的酒袋,仰头灌下一大口,手掌一翻,一柄指尖刃出现在掌心。“从头到尾,我母妃都没有对你不起,珍妃娘娘,是你错了。”
指尖刃上的一线雪盲,刺痛了珍妃的眼,她抬起头,无惧无畏地看着墨昀,“不劳你动手。”
珍妃走到一旁取下烛台,扔开灯罩,拔掉蜡烛,用尖钉抵住心口,“墨昀,你不用高兴得太早,这天下,终究是琮儿的。”
话音收尽,珍妃将尖钉狠狠送进心口,惨白的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意。
***
墨琮从睡梦里醒来,感觉额头黏腻腻的,抬手去摸,才知道在梦里出了一身冷汗。
曾宛被他惊动,迷迷糊糊问道,“王爷做噩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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