梢。
“如果所有人都是白色的头发,那么不正常的大概就会是黑色头发的人了。所以你并不比别人差,只是独特。”
这话时隔多年,虞卿又说了一次,和当初一般无二,连声音都是柔柔的。
“现在,你还要走吗?”
女孩的眼眶已然蓄满泪水,带着灼烫的火热。她想到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可能这辈子都还不清。有那么一瞬间,她不忍心辜负虞卿如此柔和的眼神,想说自己不走了,可话到了嘴边,却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她咬着下唇用疼痛让自己清醒。
他们之间的问题或许从来就不在家人身上,现在一时冲动留下,只会让自己回到此前一年的日子。
那种度日如年的辛苦她不想再有,更不想面对那个伤害她的男人。
她安静了良久,悄无声息的流泪,虞卿就在旁边一直等着,也不催她。直到她听到走廊里的脚步声,倏然像是回神一般抬起头,而后站起来。
“阿姨。”沉纯歌对着虞卿说:“谢谢你,但是我想走。”
虞卿听了之后点点头,眼中的情绪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动。她了解她的儿子,一点不像他的父亲有魅力,又不会说些或者做些好的,的确容易让人心灰意冷。
“你做什么决定都可以,这是你的人生,你自己说了算。”
沉纯歌进来的时候并没把门关严,虞卿瞥了眼出现在门口的拖鞋尖,轻轻抿了抿唇,也站起来。
抱住她,“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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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云朗一夜未眠,东边天际画出第一道白光的时候他抬了抬眼皮,黑白分明的眼球爬满血丝,下巴被一片青色的痕迹包裹。
几天几夜不睡觉的时候都是有的,却从没有一次像今天这般疲惫颓然。
他瞥了眼旁边,上齿轻轻剐蹭着下唇。那把椅子早已经空了,有老婆的人才不会陪他整夜。而他一个人坐在这里一个晚上,反反复复在脑子放着父亲说的那些话。
自己之前一直坚持的想法大错特错,他做了她一堆他认为的好,而她真正需要的却几乎从未给过。
不知怎的,许是因为昨天晚上他没戴套,突然就想起一年前的那个傍晚,她从学校门口跑到自己身边,水瞳里闪动着星光,他却递给她一盒避孕药。
当时小姑娘的眼神立刻就黯了下来,声音也不复软糯,只是淡淡地说自己吃过了。
他那时只觉得她年纪还小,该有自己的人生,不想因为她落下什么遗憾。可是如今想想,当初她大概是心寒了的,如果他能再多说一句,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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