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烧杀抢掠的大好时分。
后来人们将荒人冬日里无休止抢夺战利品,甚至王位亦是其中一环的活动称为冬狩。
而九州为磨炼那些尚且年轻的青年俊杰们毅力心志,往往每十年,各宗门世家派遣得意弟子在冬狩时节启程往北荒去。
被称之为北狩。
不辞透彻。陆彬蔚叹道,我原想来凤陵和城主知会一声,后来想到,情况未知,还是不辞你更可信。
他停顿处故意略过不表,在座两人却皆心知肚明。
谢家内部非铁板一块,谢桓与谢庭柏争权已久,此次抓出个谢桦,说不得哪个角落里还藏着哪些魑魅魍魉。
隐匿在谢容华身边之人身份未出之前,谨慎为上。
江景行啧啧感叹:这就是不努力修行的后果啊陆悠悠。去个北荒还要喊阿辞捎上你。
他露出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来,喊一声爸爸,北荒摩罗和部首目前你爹也保你无恙。
陆彬蔚翻了个白眼,思及北荒一事多需江景行的助力,忍辱负重地装作没有听到。
优游阿兄不必担忧,那人既故意露出马脚,我们便顺着去寻。谢容皎神色肃然,一下子把对话拉回正题:哪怕他心中如何盘算,有师父和阿姐在,再坏不过一剑斩过去。
江景行只得乖巧闭嘴。
陆彬蔚擅衍算天机,事事想得周到细致,头发丝大小的事情一样埋在心里,沿着天理人情布局出一盘谋略无缺。
谢容皎完全是和他反着来的。
他除了心中在意,坚持的那些,其余万事不挂于心,再简单没有。
他们马车恰入城门。
凤陵城傍着绵延数百里的山脉而建,山是凤凰埋骨之地,名副其实的凤陵山。
南域富庶,连灵石矿也比其他地方多些,战火比其他地方烧得少些。万年来养成屋瓦檐角亦极尽雕琢镂刻的小巧豪奢,蜿蜒别致。就算是寻常河畔的一株柳树,似是比其他地方的,更多见些风月往事,英雄美人。
凤陵城却一反常态,城墙开四门,以城主府为中心,划分出东西南北四片城区,一百八十坊,方方正正,大开大阖。
耳畔传来车马如流水的喧闹,杂糅着城门守卫冷肃呼喝,陆彬蔚蓦然生出种玄妙的感应来。
谢容皎和这座城,最合宜不过。
如出一辙的正大光明,坦荡磊落。
谢容皎不是冷漠疏离的性格。
亦非不喜言谈的寡言少语。
他给人的难以接近之感,是他将能说的说尽,该做的做尽,磊落太过,反似日月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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