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皇帝困迷糊了,想说自己没事, 一旁的魏澜突然掩着面, 严肃地咳了一声,皇帝便把那个“我”字咽了回去,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故作镇定地道:“朕无事,不过是看了一整日奏章,有些乏了。”
魏澜拂尘本在肩上搭着,闻言手上一拽,那拂尘扫过皇帝后背,改被他抱在身前。
皇帝于是强打精神听完老王爷絮絮叨叨的祝酒辞,点头道:“多谢王爷挂怀。”
老王爷满意归位,皇帝怨念地斜睨魏澜一眼。
刚才拂尘都扎他脖子了。
魏澜给离休递了个眼神,离休会意,替皇帝布菜,皇帝这才收了怨气。
待宫宴结束,夜幕里月上中天,映得凡间一片皎皎。
皇帝乘在御辇上,盯着月亮一阵出神,许久之后才仿佛是对走在身边的魏澜笑叹:
“小时候我以为月亮里有神女,你非说那是骗人的。”
抬龙辇的宫人向来能听闻这些秘事,为了保命,早练出心里惊涛骇浪,手上脸上却波澜不惊的本事。然则他们闻言却也不禁诧异,怎么听陛下这番话,魏大人少时竟是同陛下长在一处的,那如何……
如何会入宫,成了最下等的阉人呢。
他们越想越心惊,不敢深究,这后面的事情,怕不是他们能知道的。
魏澜冷冷扫了抬龙辇的宫人一眼,淡淡道:“陛下醉了。”
语气中警告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