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半年,再见面的他,像是褪去了层老旧荒芜的皮囊,眼波流转间的光彩,即便不明显,仍有她极为陌生的开朗。
「太慢了。」他说,似乎有些倦怠,对于戴珊沫的到来,他先是开口,才缓缓睁眼注目。
还是那个高中时期,在校门口等着女孩一起到医院探望爸爸的少年,会做的回应与语气,
戴珊沫听着,分明正值盛夏,指尖却随着那个在冬天的回忆,下意识一路发冷起来。大拇指捲曲搓揉,她艰难挤压指肉,才勉强孵出点了胜于无的暖意,还仅侷限于指腹处,风一吹就要消散。
这一次,那个男人没有走到她身边,只是隔着老远,望着她的手足无措。
戴珊沫想,她已经慢慢能理解,曾杰说过的:「但是,我现在忽然觉得很冷」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