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的手腕被猛地攥住,即使尾音都跟着带哭腔,变调,还是措不及防地被拖走。
俞霆眼圈通红,踹开了书房门,甩臂,将二人都按进去,喝声:“最对不起的,应该是把你们生出来的妈妈!”
这一推,撞到了书桌,碰翻桌上的资料和书,散落一地。
屋内轻悄悄的,也能说是死气沉沉,只有墙上黑白遗像露出生动的微笑。照片里的母亲定格在此,但他们都在长大,变老。
俞之溪双腿发软,再扭头去看身边的人,哥哥只是站在原地,半张脸都隐在暗处,静静端望妈妈的脸,好像在思考什么。
其实,向之潼的左手已经越掐越紧,他嘴唇动了动,终于沉闷开嗓:“爸。”
一声呼唤,跟着膝盖骨与木地板撞击的响,俞霆的胸口传来阵阵撕裂般疼痛。
向之潼艰难地说:“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
父亲已经彻底崩溃了:“你到底怎么回事?”
哥哥的弯腰的动作很慢,很缓,直到额头重重磕在地板,俞之溪才手足无措地四肢并用,紧拥着他,泪水如泉般涌出。
“不、不要这样……”
她再也忍不住,撕心裂肺地嚎啕哭喊。
“我只是喜欢她,而她,又刚好是我妹妹。”
俞霆猛踢了一脚厚重木门,骂了一声。
半晌后,向之潼抬头直视着父亲,字字用力,又诛心:“就像妈妈喜欢爸爸一样,我不认为这有什么不正常。”
说完,他攥紧了妹妹的手,似乎在给自己鼓励。
虽然语气正义凛然,但手心里传来的颤抖,冷汗,还有又放松又收紧的姿态。
都在对俞之溪叙述,他慌张。
“你在说什么鬼话……”
俞霆的脸色越来越白,整个人都抖成筛糠,跟着手,声音一起抖散。
他是这么教育孩子的吗?他有说过这种话吗?
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看着再熟悉不过的脸,只觉得吞进无数尖刺,咳不出,只能被迫咽下,任由刮伤食道直达心脏翻搅,每一个瓣膜都要被掀腾,溢出浓厚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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