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在眼里。于是,他鬼鬼祟祟将签文拢入掌心,装模作样咳嗽一声,端出一副高人架势:“都有人来了,你别陪我站门神了吧?”
“你去。”白知秋道。
“我不,我要等等看有没有小师妹呢,算我求你,行不行?”
“不行。”
“……”余寅看起来要将捡起来的签文摁断了,“你是不是想打架……”
“嗯?”
这是威胁了吧?
余寅愤愤将签塞回签筒,喊了句“跟上”,扭头走了。
谢无尘怔然将视线从白知秋身上扯下来,但还是在迈过门槛时,又回头望了一眼。
白知秋低着头,继续看手中的书,握着书的那只手的手指指根,不知缠着什么。
他和余寅的衣饰与于恙大差不离,余寅衣袖领口上滚了一周黑纹,袖上两尾阴阳鱼。反衬之下,白知秋衣衫素淡,不见纹饰。
他皮肤很白,没有血色的那种白,人又有些瘦,整个人倚靠在门上,带些冷冷淡淡的恹倦感。在这阴沉微微飘雨的时候,恍惚让人觉得一点风寒就能让他倒下。
“那位仙长是谁?”方才谢无尘全副身心都不在该在的地方,赶了两步才追上余寅,问道。
余寅眼尾一挑,开始显摆:“白知秋,很得掌门疼爱。不过吧,唤他一声白师兄就行。”
谢无尘微微蹙眉。
余寅就笑:“这人麻烦得很,精贵挑剔,怕吵。今天估摸着心情不大好,说话都带刺。”
“平日里没人惹他,这次出来接人碰着下雨,不大乐意了。”余寅兀自琢磨,“委实难伺候……”
前两日,于恙提起过掌门亲传弟子,此刻再听到,谢无尘竟有些不解。
“为何唤他白师兄?”
“啊?这个么……”余寅顿了顿,似乎在思考如何解释,末了,道:“他入学宫后没有拜师,没有辈分。入学年份又早,便一直这么喊了。”
“嘶……说起这个,新入门的弟子也唤他白师兄,总会觉得自己被占便宜了。”